有什麼阻力,沒有傷及血管,若是血管斷了的話,那就回天乏術了。
重新灑上新的金創藥,用紗布圍繞了好幾圈。先把傷口處理完了才能來診治其他,娘娘這是血氣攻心加失血過多而導致的心脈薄弱,首要之事就是不能再傷口發炎了。從自己醫袋裡拿出長長的銀針,扎入頭頂幾大穴位,以求可以先護住心脈。
綠荷在一旁紅著眼幫忙,可她能做的只能是換水,為顧太醫擦汗這些工作。當太醫說要取溫水過來為娘娘捂手和腳時,她立即就推門走出去想吩咐人去取木桶和水,卻見皇帝的厲哞掃視而來,沉聲問:“如何?”
綠荷立即跪下回話:“皇上,顧太醫還在診治,命奴婢出來取熱水,之前聽顧太醫說……說……”皇帝瞪眼怒喝:“說什麼?”
“說娘娘幾乎停了呼吸,心率也極弱,恐有性命之憂。”
衣衫飄過,抬起頭來只見紫色閃進了內屋,綠荷嚇得癱坐在地,心跳極快,剛才回話生恐說錯了哪句,就引得皇上震怒。
顧樺見皇帝進來,立即起身要行禮,被秦天策一抬手製止,非常時期哪來那許多繁縟節。“不是還有呼吸嗎?怎麼說有性命之憂?”剛不進來,就是怕聽到這樣的答覆,可如今聽到了,卻是再也忍不住不問個清楚。
“回皇上,娘娘的傷口雖沒有傷及血管,卻因撕裂很深,血流的太多,導致原本就氣虛的娘娘丟了內氣,主要還是娘娘腹中的孩子,正是需要母體精氣的時候,兩相沖突極有可能導致娘娘閉氣。臣只能用銀針先封住穴位,暫時保住娘娘的心脈,至於娘娘所缺的那口氣,臣還在想辦法。”
雖然講得直白,可是還是牽涉到了醫理,秦天策皺眉問:“要怎樣才能讓她回氣?你說是孩子在影響她,若是孩子……”
顧樺大驚,不顧禮節打斷皇帝:“皇上萬萬不可,先不說孩子落了能否保住娘娘的命,即便真能保住娘娘萬一醒過來知道孩子沒了,那可是要她生不如死。”連著幾日的診脈,她是親眼所見娘娘有多愛護這個孩子,而那日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她不敢相信若娘娘沒了孩子會變成怎樣。
“那究竟要如何才能救活?”他關心的只在這個,他要她活過來,與他吵與他鬧,甚至打他,那也是活生生的她,而不是躺在這裡半死不活的樣子。
顧樺聞言臉現難色,斟酌了後說:“臣能想到的是先用熱水為娘娘捂暖手腳,但這治標不治本,最好能有懂武之人為娘娘灌輸真氣,陰陽調和,連續兩個時辰,這期間不能有任何間斷,否則原本還吊著一口氣的娘娘就會瞬間斷氣。兩個時辰的內力輸送需要功力極強之人,且這種推功需得掌貼娘娘後心肌膚,由外向內輸送,故而需要裸呈相見。而運功那人則將有兩個月會喪失真氣,不能用武,這不管是對誰都是極其危險之事。”
講到最後忍不住嘆氣,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宮裡哪裡去找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的人,就算是有,以娘娘的身份,也不可能與別的男子裸呈相見啊。看皇帝臉色極其難看,只得硬著頭皮再道:“皇上,臣想先用您賜下的千年人參熬藥,把娘娘的氣息保住,之後再想其他辦法吧。”
良久才聽皇帝沉聲命令:“去開藥方熬藥吧。”
腳步聲遠去,寢室內只剩他二人。坐在了床沿,不止一次這樣低眉看她的睡顏,卻從未有如現在這般心中極痛。這次的事件,是給了他沉重的一擊,他以為自己能捨,可當真看她倒下時才知哪裡能捨的下,當一個人的點點滴滴都刻進心裡再也磨滅不了的時候,他還怎麼去舍?
屋外韓蕭在喚:“皇上,時辰不早了,該上朝了。”本想出言罷朝,可轉念一想今夜鳳染宮裡的動靜已經有些大了,若再傳到太后耳中他為此罷朝,可能只會把火再燒到這裡來。顧樺此時正好走進來,他握了握那冰涼的手,抬步離去。
整個一天,顧樺親力親為地扎針刺穴,綠荷等人不停換過溫水來捂染青手腳,可是剛捂暖沒過一會又變涼了,就像是體內少了一味真火一般,外界的暖抵達不到內裡。到了夜間的時候,別說顧樺累的精疲力盡,就連鳳染宮裡的其他人都累的不能動了。
可,躺在床上的人依舊臉蒼白如紙,沒有半點起色。
顧樺心裡默唸:娘娘,你要堅持住啊,為了孩子,為了你自己,一定要挺過來。她此刻只能寄託於奇蹟出現,人只要求生慾望強烈,極有可能戰勝一切。
綠荷撐著眼皮端過桌上的茶要給顧太醫喝,卻聞一股異香傳來,手一軟杯子鬆了開來,“咕咚”一聲又掉回桌面,顧樺聞聲回頭去看,異香撲鼻而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