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皇上宣她過去,本是與她提及舅父一事的,忽的就吻住了她,而青貴妃就在那時推門進了來,等到青貴妃被他怒斥離開後,她曾問他,是否喜歡貴妃娘娘。當時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慵懶地笑著,目光悠遠,下一刻又封住了她的唇。
那時她以為皇上的不言就是回答,他對貴妃無關情愛。聽聞貴妃娘娘乃丞相之女,而寧飛揚又是東雲皇朝的鎮國將軍,歷來帝王都會以聯姻來拉攏朝廷官員,恐怕貴妃的由來在此。可是現在,她有些不確定了……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沒有人說話,一眾人都大氣也不敢出。
染青縮回了手,撫回越影身上,冷冷瞥了一眼詩琴道:“哼,難道本宮降了一級,連個宮婢都可以不聽令了?”
詩琴嚇的人軟倒在地,她不知這娘娘發起怒來自有一種威儀,令她不敢再無禮。
現在的情形,染青也不能再無視,她心中其實如明鏡一般,秦天策處處緊逼,目的就是要她跟他求情,既然他想,那麼就按他意思做吧。
回過頭,正正對上男人複雜的目光,清冷地說:“請皇上念在寒玉一片忠心的份上,饒過她這回。”雖說是請求,但要她此時當著眾人低頭,絕無可能,故而說出的話也非常生硬。
秦天策卻道:“忠心?就是她的忠心害了她自己!主子生氣不攔著,反而煽風點火,做錯了事豈能不罰?”一語雙關,話中有話,除了近身在他身側的韓蕭能懂一二,其他人都只聽出其中的訓斥之意。
染青聞言心寒到極點,咬了咬牙道:“既然此事由臣妾而起,那就讓臣妾代寒玉受罰吧。”
一句話,瞬間氣氛變得死寂,毫無聲息。
瑞王皺眉起來,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六哥周遭散發出來的冷冽的怒意。
秦天策邁著沉冷的步子走到她跟前,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顎,嘴角勾起邪肆冷厲的弧度,“寧染青,當真以為朕捨不得動你?”
正文卷 116。揣摩聖意
染青的眼被迫望進了那潭如泉水般的幽眸,這雙眼裡少了往昔的溫柔,只剩寒霜,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明媚無比的笑。
“臣妾不敢妄自菲薄,皇上今天就是要殺了臣妾,臣妾也無話可說。”一口一個臣妾,說的拗口無比,卻也與之劃開了界線,從此往後,他們只是君與妃,再不是你我。
秦天策沒有說話,古井深潭般暗色的眸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只是就這麼盯著她看,危險的氣息圍攏而來。
動物對危險最最敏感,哪怕已經陷入昏睡中,小越影仍舊醒了過來,在染青懷裡動了一下。察覺異樣,立即別開頭甩脫了他點在自己下巴上的手低頭去看,只見越影本已闔上的眼現在已經睜開,直直看向秦天策,目露兇光,而脖子那處的毛根根豎起來,如臨大敵,看樣子像是要撲上去……
它似乎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感受到了秦天策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甚或是殺氣,所以即便受了很重的傷,也從昏睡裡清醒過來,想要保護自己的主人,哪怕是無能為力。
染青眼眶一紅,竭力控制眼淚不落。原來竟是動物要比人還懂惜情!手撫過它頸間的毛,安撫著它,她都感覺到它站在自己手臂上的腳在微微顫抖,它是拼著一口氣強撐著要站起來的。
秦天策看著這一人一獸的互動,心頭異常煩躁,她的眼中除了這頭畜生,就再看不到他了嗎?以為她那般花心思討好自己,是徹底征服了她的心,哪知根本就不是。
想到這裡,沉下聲音道:“好!掌嘴兩下,剛才算受了一掌,還有一下,懲吧!”說完轉過身走到了正椅跟前坐下來,今天他勢必要折斷她的翅膀,讓她再沒心思反抗!
沒有指名道姓讓誰去罰,眾人面面相覷,韓蕭沒有動,只低了頭假裝沒有聽到,跟著皇帝一起過來的宮人見總管大人沒有動,也都埋著頭不敢上前。
如煙見狀腳暗暗踢了踢身旁的詩琴,本是想息事寧人的她,在看到剛才皇上與青妃之間的對峙後,改變了主意。她的心裡滿腔都是妒意,因為她察覺這個女人在皇上心中的份量非比尋常。
詩琴見主子暗示,又聽是皇上親自下命,心想這宮裡再大也大不過皇上,遂狀了膽子向染青那邊走去,她知道這一巴掌打下去,是徹底給自己主子掙回了面子。高高揚起手,重重落下,卻不知何處飛來一腳,把她整個人踢飛摔到了遠處,胸肺間頓撕裂般痛,一口嘔出血來,人也昏了過去。
瑞王大聲怒斥:“狗奴才,反了天了?竟敢打主子!”這一喝斥,讓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