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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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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日婉玥這般說將出來,似乎並非是宮中秘密,她看看婉玥疑惑的小臉,又看看一旁寒玉尷尬的神情,原來大家都知道,只有她不知。

寒玉是僕,自當不能議論皇家事,可為何秦天策不說?他從未與她提及他的母妃,哪怕是送她血玉菩薩的時候。明明他近在身側,可是卻無端的留了這些距離。

是因為他的母妃是前皇后的原因嗎?

終於有些明白,秦天策在寧德宮裡,與太后之間的氣氛並不親暱,隱隱多了生疏與客套,反而太后對婉玥倒是骨子裡藏著疼寵。且她記起大婚第二日去向太后請安時,提及二王的時候,太后與秦天策意見並不和。

以前這許多不明,到現在終於有了答案。

原來並非他們不像母子,而根本不是母子。那麼走上這帝位的路,恐怕歷經萬險吧。儘管他的母妃是太后的表妹,可是皇宮裡的妃子,幾曾念及過親情,又何來善念?並且太后還有親兒,如今那二皇子秦昊爍遠去西涼邊境,恐怕也是帝王之爭後的結局。

且早有耳聞當年秦昊爍就是因為景王的那個景字遭了難,因為先帝封號為景帝,他這“景”字正是觸犯了國威。他本叫秦天爍,因秦天策登基為王,改名秦昊爍,封為爍王爺。這其中有著多少不甘和憤怒,恐怕只有他自己本人知道了。

倒不是染青有意探尋此事,只是因為若雙嫁給了他,曾在出嫁前寧相與她提過,告誡她切莫在宮中多提爍王爺。很顯然,寧相把秦昊爍已經當成了一名棄子,就像他也放棄了若雙一樣。

對於這個父親,染青心中是不滿的。就算若雙當初再刁蠻任性,曾經也是他寧相與大夫人的掌中寶,如今卻棄之,實在是讓人覺得心寒。或許在他眼裡,她是他的另一顆棋子,可以幫他扶搖直上。

染青不知道的是,自秦天策登基以來,雖安撫老臣,但更多的是扶持自己的新勢力。當年狀元郎言成曉,徒步青雲,已經正式走入了東雲皇朝的權利中心。

並且秦天策心中有了計劃,他要在朝臣裡分設兩局,讓兩股勢力相互平衡。老的臣子為一派,年輕的臣子為另一派,這樣一來就會立左右兩相,寧百淵的地位固然不可動搖,會成為老臣裡面的左相,而代表他新勢力的右側自然是讓言成曉來擔當右相。

所以寧相心中也是無比焦慮,雖然有寧飛揚已經殿前封為將軍,而小女兒染青成為嘉帝的第一位皇貴妃,但不是皇后,總讓他心中有所憂。

“皇嫂?皇嫂?”婉玥的聲音拉回了染青的思緒,“是婉玥多嘴了,但你別生六哥的氣,我想六哥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其實那些事我也都是聽來的,因為六哥的母妃很早就去世了。”小心翼翼的解釋,怕因為自己的多嘴,惹得皇嫂對六哥動了氣。

染青釋然而笑,等想通透後,哪裡會真的動氣呢,反而是有細細麻麻的心疼翻湧。秦天策隱了多少不欲說出口的秘密與心酸往事,甚或艱難,這才是一個男人吧。

男人,不會把心中的痛袒露出來,但並不代表就不存在。

婉玥見她笑了,拉著她的手道:“皇嫂笑了就是不生婉玥的氣了,說真得,我現在越來越怕六哥了,他兇起來的樣子,真嚇人。”

“秦婉玥,在背後說朕壞話?”

婉玥驚跳轉身,真是說曹操,曹操馬上就到!站在宮門口的不是秦天策又是誰?似笑非笑,似怒又非怒地看著這邊,身後是大隊的儀仗。

她跺了跺腳,惱怒道:“這……下面的人怎麼都不知道傳駕的?”害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噗哧”一聲,染青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樣跳腳的婉玥真是可愛,秦天策的御駕過來,沒人傳聲,當然是他的意思了。

婉玥惱怒瞪了一眼嘲笑她的染青,然後低了頭,“六哥,我過來是跟皇嫂道喜的,等會母后那裡見,這就先告退了。”說完呼溜一聲,人已經擦身而過秦天策身旁,跑了出去。

自從上回見識過六哥的發怒,她現在看到他有老鼠見著貓的感覺。

秦天策也沒出聲阻止,款步走了進來,他仍是那身紫金朝服,很顯然從朝上回來直接來了這邊。這裡並沒有他的便服擱置,所以沒法更衣。

韓蕭等人已經退出了門外,只留寒玉在伺候。

染青端過寒玉手中的茶杯,遞給秦天策,等他抿了一口後才問:“今日朝事不多嗎?下朝似乎有些早。”平時一般都要議到午時。

“你今天冊封貴妃,按禮要去給母后那邊用膳行禮,朕陪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