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是手指彎曲懷抱的樣子,可是一介宮女如何憑她那弱小的手臂來保護貴妃呢?
兩人走出內室,半夏立即拿過一旁的白色斗篷幫染青圍住,抬眼就見娘娘雖然臉色蒼白,但是在這素白襯托下,那張素淨的臉顯得榮華絕代,早聞青貴妃傾城之色。早前初見她睡顏時,就覺動容,如今這般長髮垂落,無簪無釵,卻無法遮掩她絕世的容顏。
竟然不覺中,看呆了。
染青不知半夏何故盯著自己看,也無心思多去研究她,於是繞過她就準備往外走。身後半夏輕呼:“娘娘留步,您宮靴還沒穿呢。”
低頭一看,果真是赤著腳,這才感到涼意。
穿上靴子後走入庭院,就見一干宮人都一瘸一拐的在幹活,她不由奇怪,看到一個身影喚道:“小路子,你過來。”
小太監連忙跑過來磕頭:“娘娘您可醒了啊,謝天謝地!”
不去理會他的自言自語,疑問:“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好似受傷了?”
小路子臉一白,垂下頭沒啃聲。
半夏嘆口氣道:“皇上大怒,責罰了鳳染宮裡每個人,全都杖責二十大板。”一句話解釋了為何這許多人都一瘸一拐的原因。
染青心中震怒,怎麼聽著秦天策就像是個暴君一樣了,臉上沒動聲色,走了一趟鬼門關,她也知道自己一言一行都須謹慎,否則真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沉默片刻,才沙著嗓子輕聲道:“下去吧,本宮知道了。”
小路子抬起頭時,只看得到娘娘那白色斗篷飄起的衣風,耳裡是剛才那句輕語,似乎藏了淺淺的沉痛。
鳳染宮前往御書房的路上,染青很沉靜,只是一步一步的向前邁進,半夏扶著她的手,感覺得到她壓抑的情緒讓身體僵硬,心裡有異樣的感覺,這個貴妃娘娘當真是與眾不同。
御書房門口,侍衛站了一排,只聽其中一人輕喝:“堂下何人?”此處屬於朝政要地,從無女人踏入,故而侍衛們也不識貴妃。
半夏上前一步,聲音裡帶了沉肅:“貴妃娘娘在此,不許放肆!”
染青微微側顏去看她,眼底有抹驚訝,一個宮女竟然也能有如此的威儀?
侍衛們第一反應是面面相覷,下一刻才跪倒在地紛紛行禮,心中卻在納悶,貴妃娘娘到此處何意?
染青沒有多言,就想越過他們往內走,可是韓蕭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娘娘請回,御書房嚴令後宮嬪妃入內。”他的態度不卑不恭,臉上帶著淺笑。
“本宮有急事找皇上,心意已決,讓開!”
韓蕭面露為難之色,人卻擋在了面前,不肯移動半步。染青知道,他若要攔她,今日無論她說什麼都別想進這扇門,唇角帶了抹冷笑:“哼,韓蕭,寒玉好歹也是你紫衛一員,你竟然下得了手?”
韓蕭一怔,沒有想到娘娘會突然提起寒玉,念起那丫頭如今還趴在那養傷,眉頭不由皺起來。染青要的就是他這片刻的晃神,迅速閃過他,走了進去,韓蕭想要再去攔已經來不及。
推開門走進裡面,染青愣住了,眼睛盯著那處,如果可以,她真的寧願自己沒有進來。
十來日的小別,除去想要詢問綠珠和寒玉的訊息,更多的其實是因為思念。一醒過來,她唯一的念頭,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哪怕他還在公務,她也等不了。
昏迷前與昏迷時耳邊聽到了他的聲音,朦朧中看到他的身影,心下除了安定,還有甜蜜。他像天神一般突然降臨,拯救即將赴死的她,那些隱隱壓抑的沉怒,她知道,那是為她而起的怒火。即便心裡腹誹著他暴君的行為,卻仍有絲絲密密的感動,他所有行為的解釋都是為了她。
而如今,這個人就在眼前,曜石般幽深的一雙鳳目,沒了以往的溫若,多了另外一種情緒,那種情緒的名字叫——慾望。
不僅是腦袋空白,就連整個思維都空白了。只是愣愣地看著那裡,看著他的唇從懷裡女子的脖子上離開,而眼中帶了慾望。
如今那個女子低著頭埋在他寬厚的懷裡,似有羞怯。滿頭的無法垂落腰際,而肩膀處露出白皙的肌膚,湖藍色輕紗外衫懸掛在手腕那裡,光看背影就覺輕慢空靈,想必那是個絕色女子吧!
秦天策轉首過來,輕瞥了一眼染青,眉宇微皺:“醒了?”手迅速拉上了女子半敞的衣襟,沒有任何尷尬神情,似乎理所當然。
染青沒有說話,目光緊緊盯在那女子的身上,見她衣襟收攏後,緩緩回過了頭。果真是絕色,冰肌藏玉骨,襯領露酥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