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沒有睡好嗎?想到這,他不由地抿唇而笑。再想之前他的戲語,她那有求於他憋屈的表情,笑容更加擴大。當真是胸口鬱氣全無,這樣很好,總算是找到治她的方法了。
決定以後她若再違抗他,二話不說把人往床上帶,做完了再算賬!免得自己被她三言兩語就氣的夠嗆,想狠狠罰她,又覺不捨。
是的,不捨,對她就是多了這種情緒。到此時,他也承認了自己心態,幾次三番她都犯了彌天大罪,甚至跳了腳與他拍板對罵,他都沒有真正下令要重罰,按理這種妃子早就該打入冷宮去了。
可他最多就把她的鳳染宮給封了,降了她的皇貴妃頭銜。貴妃頭銜降了也好,後宮之事暫時不由她管,後頭有的是紛爭,她也可以避開了去。有時覺得自己還真是矛盾,最初想把她拖到後宮之爭裡去,到現在卻又想把她撇開了去。
“皇上!”屋外傳來韓蕭輕輕地呼喚聲,打斷了他的憂思。看看那旁邊的沙漏,不過四更天,上朝是五更,按道理不會在這時來喚醒他,何況還知道她在這裡,那定然是有什麼事。
遲疑了一下,手拂過她的睡穴,她呼吸變重,更沉地睡去。
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再繼續補償自己這幾天的驚怒交加,這陣子還真的算是過的驚心動魄。以為憑著兩晚,他就會放過她嗎?許多賬都還沒跟她一一算清楚呢。
掀被起身,回身就見她肩上露出一大片肌膚,寸縷未著,眸色變深,把那微微下滑的被子給她攏上,披衣而出。
走出內室門外,韓蕭立刻上前服侍他把外衣釦上。
“何事?”
“皇上,紫衛們回來了。”
微愣,冷聲到:“追到那沐澤了嗎?”
韓蕭眸中閃過一絲遲疑,搖了搖頭低聲道:“紫衛們回報,一連追出幾個城鎮,那人便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毫無蹤跡可循。”
秦天策聞言皺緊眉頭,聲音微冷,“再查!此人武功深不可測,來京都必有所圖,可從京都查起,他到了這裡後與何人接觸過,一切都需在暗中進行。”不管他是否與染青有什麼事,這樣一個武功路數不明的人物出現在京都,他都必須謹慎,極有可能是他國的奸細。
“屬下明白。”
“太后和二王那邊呢?有何動靜?”
韓蕭低聲道:“回皇上,二王爺每日清晨會去寧德宮,一呆就是一上午,到得午時,也是與太后一起用膳,期間那雨柔會陪侍在側。然後二王爺會回王爺府,之後就一直待在府裡,紫衛暗中觀察過,說二王爺與王妃感情似乎很好。”
秦天策眸光微動:“那整個上午她們母子都說些什麼呢?”
“之前姑娘來時傳的訊息,談的都是二王爺邊疆的軍事,並無異樣。”
“那他有帶過王妃進宮見太后嗎?”他沒有忘記那王妃是寧相之長女,也就是染青的姐姐寧若雙,所以有了此一問。
早前聽聞姐妹不算和睦,故而此次寧若雙回京也未曾說要求見青妃,倒是寧府回了一趟。
秦昊爍那人城府極深,這次回朝是藉著太后壽辰的事回來的,太后一再地提出,他也不好過多拒絕,正好可以引蛇出洞。
太后已經越來越沉不住氣了,他不過是娶了染青為皇貴妃,她就開始動作不斷。安排雨柔進宮,伺機想要安插到自己身邊,若不是他搶先一步帶了藍如煙回宮,恐怕太后又要提起雨柔之事了,但這封妃一事也是遲早的。
現在太后的目光轉移到煙妃身上,必然會查到她的背後是兵部尚書一脈在撐著,他的目的就在於此,既然本身就想剪除周家獨掌兵部的大權,乘此機會讓太后與周家對峙,必然會鬥個兩敗俱傷,到時候太后一脈人馬也可浮出水面,也就到了他真正清理朝政的時機了。
秦天策笑了起來,看來即便太后不提雨柔,他也要找個機會給她安上柔妃之名了。哼,秦昊爍回京必有所圖,表面越是平靜,就越顯得不正常。在之前那場與南太子爭奪染青的戲幕裡,看得分明,秦昊爍眼中的精芒沒有滅,那爭奪看似為了婉玥其實另有所圖。
不就是想攪亂這渾水嗎?從這一點,他就看出他這個二哥心未死。所以事後的這些偽裝,只會更加讓人覺得其中可疑。
韓蕭見皇上一直皺眉沉思,不敢打擾,可是姑娘那頭還有傳話,不得不說。於是靜候在旁,等到見皇上醒了神色,立即湊上前,壓低了聲音道:“皇上,姑娘之前來去匆匆,沒把話說完,只留了口信說要親自與您說。”
秦天策皺了眉頭問:“什麼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