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南越塵眼中流露興味的光,笑著點點頭,神色鬆散地靠在椅背上。
琴妃又道:“光有舞而無曲顯得有些單調,不知大王可否為語琴配曲呢?”目光向那方桌案上擺放的古琴掃去,意思不言自明。早聞大王從不撫琴,卻在御書房內安放了一張絕世名琴,若是大王願意為她撫琴一曲,那麼可當真是榮寵無限了。
南越塵唇角勾起,站起身走到桌案邊取過玉凰琴,這張琴每日他都會插一遍,從不讓人觸碰。不知為何,他忽然有了興致來彈它。琴妃的請求,雖然躍禮了,他卻沒有生氣。因為這樣的琴妃才有些像她了,如果是她有什麼請求,才不會畏首畏尾,只會清淺而道。
“想聽什麼曲?”
琴妃頓覺受寵若驚,臉帶欣喜,“大王隨意,語琴自然能跟上您的曲意。”
“哦?”南越塵淺笑了下,手指撫上琴絃。
玉凰琴音起,妙音竄梁過。他的心中只有一首曲:鳳凰與飛。這曲就像成了他的身體的一部分,手指輕輕一點,琴音就飄然而出。彷彿當日的畫面又在眼前重現,或輕柔,或高昂,或激烈,或沉鬱,她彈琴如夢似幻,他舞劍揮灑淋漓。
只是存在於他指尖的鳳凰與飛,多了一分霸氣,少了一分柔和,儘管心中的曲已經熟的不能再熟,可是他依然彈不出當初聽到的那種意境。
原本自誇的琴妃,在琴音初起時還能跟上,到後來漸漸體力不支額頭滲出了汗,到後來琴音越來越壓迫,似乎要衝天而出,她直覺胸悶氣喘,透不過氣來,身體扭動再快也跟不上那節奏。終於支援不住力竭而倒地。
琴聲嘎然而止,抬頭去看,對上了陰森泛著冷意的眼,心頭一陣寒意。
“就你也配孤為你彈琴?”南越塵冷笑出聲,怒斥道:“滾出去!”
琴妃從沒見他如此震怒,嚇得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跑出了門外。只聽身後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心中更是害怕,她不知道大王為何會發怒,是因為她跟不上他的旋律,摔倒的緣故嗎?早知如此,今日就不獻醜給大王跳舞了。
南越塵把殿裡能砸的東西全都砸到了地上,除了那把玉凰琴完好無整的放在原位,他沒有動。她不是她!她怎麼會是她?
這個世間唯有一個寧染青,就算他找了替代品,也終究不是她啊。
如果是她彈鳳凰與飛,定能婉轉中帶著激揚,剛柔並進。可是他彈起來,卻只有形,而無魂,彈不出那種意境。當初見到琴妃畫像時,以為又再次見到了她。真人比畫像還要像,那眉眼、那鼻、那唇,都與她好像。是老天在垂憐他嗎?讓他乾涸了的心得到一些慰藉,派了一個與她相似的人到他身邊。
毫不猶豫地封她為妃,專寵於她。但時間越久,就越覺得空虛。
琴妃泡茶,同樣的茶葉,同樣的杯子,就連手法他都教過她了,味道卻怎麼都不像。他連想懷念一下那種香味入嘴,澀甜共存的感覺,都無法達到。
是啊,這個世間只得那一名女子,生,讓你永難遺忘,死,讓你刻骨銘心。她已經刻到骨子裡去了,他如何還能忘記?就算真的找到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都不過是替代品。
那有何用,那有何用啊?怎麼也無法填補心內的空虛。從凌亂中跑過,到櫥櫃前取出一個畫卷。放在桌上,輕輕展開,她淺笑於紙上,手底正撥著玉凰琴,像盈盈而現於其中。
他披荊斬棘,步步驚心,巧施布計,奪了這南紹的天下,卻依然空虛的猶如行屍走肉。
因為身旁無她,他只要她,他想她。孤王孤王,當真就是孤家寡人。得了天下,卻沒有攜手共看天下的人。本可擁她入懷,與她共享美樂,卻被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打破一切美景,最後連她一分屍骨,都沒得到。
是誰造成了今日可悲的他?是她,他的母后——華謹!他是真的恨,恨得咬牙切齒。
平時母后一權**,父皇敬她三分,卻也忌憚她七分,就算有諸多不滿,也都咬牙忍著。因為南紹有華謹,朝政穩定,時局安逸。可是多少次,他在私下裡看到父皇的眉頭是緊皺著的。試問有哪個君王可以容忍女人爬到頭上,威脅著自己的政權?
就算表現得再琴瑟和鳴,那也都不過是表面,內底裡早就是千瘡百孔。
母后的謀略,膽色,心機都在男人之上,但她是個女人。為了保住地位,她一定要自己的兒子坐上皇位,而寧染青就是擋她兒子帝王路的一塊石頭,所以她非殺她不可。
這些心態,作為她最親的兒子南越塵,又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