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染上絕望的色彩。凌墨於她,就像生命源泉一樣,他的離去,她就像枯萎的花一樣凋零,整日裡神情恍惚。現在得到的訊息都是負面的,她幾乎成了痴兒。
染青眼中浮現悲哀,家國大事為何要牽連到她們這些女人?就算她真的出現,也不敢保證那人還會在意,時隔兩年多,他或曾忘了自己也說不定。並且以現在的局勢而論,他的出現,能夠抵擋得住南越塵的野心嗎?想到這,還是搖頭:“不行。”
兩雙烏黑的瞳子顫動著相對間,呼吸倏然停頓。
香兒怔怔看她半晌,慘然笑道:“小姐,是我錯,不該強求你出山的,你好不容易離開了紛亂,離開了他,可以過平靜的生活,怎能再強求你呢?戰爭、國家、天下,終究是男人們的事。”她輕笑數聲,淚珠一串滑落,雙手溫柔地按在小腹上。
染青見她神態異常,只覺心漏跳一拍,驚疑不定問:“莫非你……”視線停留在她手撫的小腹上,難道她又懷了凌墨的孩子?只見香兒已經泣不成聲,咬著牙點頭。
頓足長嘆,阿七還小,香兒又有了身孕,若是凌墨回不來了,她要如何活下去?兩個孩子又該怎麼辦?當真是走到絕路了嗎?“先起來再說。”再次彎腰手上使了些力,把人給扶了起來,既然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愛惜自己,這樣跪著成何體統。
香兒見她鬆口就知有希望,不是她定要強求,而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緊緊抱住染青的腰,“小姐,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不想見他。我好怕墨哥出事,阿七不能沒有他,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能沒有爹。或者小姐你想想別的法子呢,你一向足智多謀,定有辦法能救回墨哥的。”
染青苦笑,這丫頭把她想得太厲害了,以往那些都是些小聰明,到了戰場哪裡管用。
夜,別了清風,靜靜離去。
露珠初凝。
當紅日在東邊探頭,給安陽城覆上一層紅衣的時候,染青敲響了沐澤的房門。
“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沐澤聞言一聲輕嘆,垂眼低語:“然弟,你終於還是決定了。”語調滄桑帶了沉重,他已經猜到了她的來意。“大哥,我……”想要解釋,卻在看到那清朗的眼中滿是痛楚和不捨時,失了聲。
沉默半餉,才聽他移轉腳步到窗前凝望他處,猶如幽谷傳來的聲音在問:“你真要捨下你娘和長安,還有……這裡的一切離開?”他不敢把那個“我”字說出來,在她心裡,或許他有份量,但也最多隻是家人而已。
染青凝看著他的身影,一如既往的喜歡白衣,這世間再沒有人能像他一樣詮釋白色的純澈,一直都覺他像謫仙,梨花般的溫柔和良善。可此時他的背影顯得那般蕭索和孤寂,心中劃過酸楚。
“我舍不下,可……不得不去。”
香兒哀痛悲傷的絕望,凌墨生死不明的擔憂,以及,自己心中的不平靜,就像一個圓把她牢牢圍住。即便香兒不求她,也終究敵不過心底深處的念頭,有些事必須面對。
走到沐澤身旁,對上他側臉看來的視線,從未見過他如此眉宇深皺的模樣,眸間沉痛瀰漫,卻目光沉澱,像是下了決定,他說:“然弟,你可知道那是戰場,古來征戰幾人回,你真的要去嗎?那裡有更多的未知危險,就算我陪你一起也不一定就能保你周全。”清歌就是例子,他武功再高也敵不過軍隊,這就是江湖與戰場的區別。
染青一聽他話,連忙搖頭:“不,大哥你不能去!你是這個家的支柱,這裡不能沒有你。所以,我把我娘和長安,還有香兒母子拜託給你,有你在,我才能走得安心。”
沐澤沉默,他也知現在家裡只剩婦孺孩童,不該在此時離開,可卻怎麼都不放心讓她孤身去戰場。染青見他遲疑立即再勸:“大哥,長安還小,其他人又都手無縛雞之力,只有她們安全,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我在江湖也行走過一段日子,避禍亂還是可以的,此行我想去找寧飛揚,但不會表露身份,適當時機再做決斷。”
當心中有決定後,就已經大概計劃了一番,先到寧飛揚所守城池,打聽凌墨下落為主。
最終沐澤還是妥協了,他從櫥櫃內取出一個小盒子,開啟盒蓋,裡面有好多小瓶子。沐澤一一拿出講解功效:“這是治療外傷最好的金創藥,這是解毒丸,能解百毒,這是止疼藥,這是……”所有藥瓶都拿出後,上層底蓋掀開,裡面有一把很小的彎刀,刀身鋒利異常。
“這把刀你貼身藏著,它內裡有玄機,刀柄這輕輕一按,刀鋒就會隱沒,再一按,又會出來,它體積小不易被發現。還有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