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寧染青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離王府的鬼,絕不容許有任何的改變。
飛揚說,沒有希望了。
他們都認定了那丫頭已經離了魂魄,可是他卻堅固的認為,她在某處安好。
因為染青那丫頭露出了一個最大的漏洞,就是她的母親和那個丫頭。在懸崖的地方,沒有其他兩人的蹤影,顯然,她已經把她們安排到了妥善的去處。
一個人若對塵世還有留戀,那麼她就不會輕易揮毫生命。
所以一天找不到寧相二夫人,他就堅定的絕不撤掉安排在兩個城門口的暗線,哪怕是他自動請命來到這邊境,懷城的資訊依舊會向他傳來。
只第二日,懷城又有飛鴿傳書來報,信上說,查出了杜姓一家男主人的姓名。
沉目看了眼那紙條最後的名字,秦天策笑了。
眼睛裡是黑亮清華,桃花紛飛的豔色抵達眸中深處的情緒,是沉沉的笑意。
很好,杜清然,天畔獨清然的清然嗎?
可是,清然,染青,寧染青!
正文卷 59。路遇山賊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山過,留下買路錢!”
……
染青眼皮直跳,看著前方兩個壯年男子,衣衫襤褸,臉上雖是一臉的忠厚,可是口中喊的確實是山賊的臺詞。
在她與麗珠娘和香兒從懷城而出,一路往南,時過半年之久後,終於碰上了一回搶劫。
這一路,因為沒了追兵的紛擾,不用再躲躲藏藏,故而她們三人是走走停停,到得一處城鎮就住上兩三天。而裝扮也時有變換,銀兩等貴重物,早就被麗珠娘縫補在了貼身內衫裡面,且分成了三份,一人藏一份。
手頭的荷包,只留了一些碎銀子。行走在外,財不外露的常識,她們還是有的。
可是就這樣,終究還是碰上了山頭的賊。
染青從馬車車架上站了下來,此時她是一身淺灰色長衫打扮,面板倒不用再塗抹黑,因為風吹日曬半年,她的面板已經變成淺淺的麥色,再不像當初那般細白粉嫩。
故而現在的她,穿上男裝,還頗有些丰神俊朗的,雖然眉宇間的稚嫩猶存,畢竟她才十五歲嘛。
回到眼前兩人身上,她先是抱拳,低沉了嗓音道:“兩位兄臺,不知有何困難要走這條路,不妨說出來。在下與老母親和弟弟路經此地,未曾跟兄臺打招呼,還請原諒。”
一番話說出來,兩個壯漢卻是面面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明明是來打劫的,怎麼這人卻就此攀談了起來。
馬車內傳來幾聲咳嗽,染青忙焦急詢問:“娘,二弟,你們是病又犯了嗎?”
這一問,咳嗽聲更繁密了,聽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壯漢中之一忍不住問:“你娘得病了?”
染青眼中閃過沉痛,哀聲道:“唉,是小生沒用,母親染了重病,還沒醫治好,這不,二弟也被傳染了,好不容易僱來輛馬車,還是匹瘦馬,跑都跑不快,正尋著去下個大一點的鎮裡,給他們找好的大夫瞧瞧。”
“啊?會傳染?”
“是啊,不信你看我二弟的臉色,越來越憔悴的了。”說完,染青掀開了馬車的簾子,裡頭老母親還坐著,滿臉愁容,但那年輕的弟弟卻是躺在那裡,滿臉蒼白之色,時而重咳兩聲,有時都是連聲咳,眼見拿了手帕捂住了嘴。
等手帕拿開時,塞進了袖子裡。
其中一個壯漢眼尖,低聲跟旁邊的人交談:“哥,我好像看到那人咳出血了。”
“嗯,我也看到了,這人比咱們還要慘。”
“哥,我看不如就算了吧。”
這頭,染青邊豎著耳朵聽他們的交談聲,邊湊到馬車門前,焦聲呼喊:“二弟,你要支撐住啊,大哥這就帶你去尋大夫,娘,你也仔細著身子,別太勞累了。”
“這位小兄弟,我看你還是快點帶著你娘和弟弟去那城裡看大夫吧,這重病不能拖。”年長的壯漢眼中有了關切,在一旁提醒。
染青如夢初醒般,立刻回神:“這位大哥說的是,是我糊塗了,若是因為我的耽誤,而延了弟弟看病,我真是要罪該萬死了。”說完坐上了馬車,臨行前像兩個壯漢再次抱拳道:“兩位大哥,小弟就先行一步了。”
壯漢點頭,目送著馬車慢慢跑遠。
忽然其中一人看向地面,“咦,哥,你快看。”
那處地上躺了幾個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