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調裡那股濃濃的乾澀讓人聽著心慌。
我深呼吸一口推開了房間門,耀眼的陽光透過一扇具體大的落地窗直接晃了過來,我不適應的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才找到站在落地窗旁邊背身拖著窗臺看向校園方向的李教官,對於我的造訪,李教官變現的十分平靜,不悲不喜又像是意料之中似得。
“李教官...我來是為了昨天的事情給您賠個不是的!昨晚上我的行為有些孟浪了!”對著李教官的背影,我聲音平淡的微微鞠躬把來之前想好的措辭搬了出來:“我為昨晚上的出言不遜給您道歉了!”
說完之後,我低著腦袋靜等對方的奚落和貶低,不過一分鐘過去了...二分鐘過去,就在我懷疑這傢伙是不是睡著的了時候,李教官才猛然轉過身子,兩隻眼睛通紅的遍佈血絲,一看就是昨晚上肯定沒有休息好,如同木偶似得的機械的盯著我一動不動的上下打量著。
“李教官...”我手足無措的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渾身上下,是不是釦子沒繫好或者褲襠拉鍊沒合住...
“有煙麼?”李教官身子朝前微微挪動了半步,聲音沙啞的如同一隻年代久遠的破鑼,透過他閃出來的空當我才看清楚窗臺上放著的菸灰缸裡竟然堆滿了菸蒂。
“額...有!”我不敢確定他是不是在套我話,會不會當我從口袋掏出來煙盒的那一剎那直接給我安個擾亂學校秩序之類“莫須有”的罪名,不過出於男人對男人的憐憫我還是如實的把口袋那半盒“紅鑽”煙丟了過去。
“謝謝!”李教官利索的接過煙盒,根本沒有打算跟我客套像是個犯了毒癮一般的癮君子,手指哆嗦的點燃一支香菸,玩命似得猛嘬兩口才看向我詢問:“直接說你來我這兒的目地吧!”
“啊?”我頓時啞火了,先前準備的一大推套詞看起來根本用不上了。
“有事直接說事吧...”兩三口的功夫,李教官已經直接把一根香菸抽完按滅在菸灰缸裡,頭都沒有抬的直接衝我問道。
“我想帶點兄弟明天出一趟學校...”我咬了咬嘴唇決定如實交代。
“出去辦事?”李教官貌似輕車熟路的點點頭。
“嗯!我知道這麼直接上來找您說肯定不合適...”我趕忙張嘴開始解釋。
“可以...”李教官擺擺手乾脆利落的打斷了我的話,抬著兩隻通紅的眼睛看向我接著說道:“我就兩個要求,第一去了多少人帶回來多少人,別讓學校給你擦屁股!第二,我不想看到你和貔貅、燈泡在校外打起來!這也是我的底線...”
“您都知道了?”我驚愕的問道。
“貔貅十分鐘前離開的...”李教官沒有過多的解釋。
“您不反對?”我更加詫異了,按照昨晚上李教官的表現,分明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在他眼裡我們這樣的搗蛋學生就應該被開除或者禁閉。
“如果是昨天晚上之間,你跑來跟我說這些話!絕對是天方夜譚!不過現在,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應該怎麼走...”李教官揉了揉遍佈血絲的雙眼,露出迷茫的神色,再次點燃一支香菸,拿著煙盒衝我揮舞了兩下勉強擠出個算是笑容的表情來:“這半包煙就當你走後門孝敬我了..沒什麼事情你可以離開了!”
“謝謝...”我猜想應該是霍天希那個“陽叔”昨天晚上打擊或者點醒了李教官,見對方沒有什麼繼續交談下去的*,彎了彎身子準備離去。
“楚飛!你說信仰和現實哪個更重要!”就在我快要合上房門的時候,李教官猛然出聲發問。
“我不知道...”我站在門外思索了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腦袋看向李教官憋了句自以為高深莫測,實際上細細揣摩不亞於屁話的經典:“現實強姦了信仰生下一個孽種叫生活!不管哪個重要..我覺得只有活下去才是王道!飯還吃不飽談信仰、說現實我認為都是扯淡!”
“生...活”李教官壓抑的如同背了一座大山,好半天才無奈的搖了搖腦袋朝我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