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懶散的透過窗戶上的玻璃斜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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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家人爭分奪秒的團聚在一張長條方桌跟前,沒錯!確實是爭分奪秒,也確實是我們一家人,我、媽媽、父親還是白小蝶四個人倍感珍惜的圍聚在這張不大的小桌子四周,父親和媽媽是下午的機票,按照父親的話說,四點的飛機他們將飛往紐西蘭,這可能是我們有生以後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全家團圓。
一直以來我都幻想著如果偶然有一天和自己那個從未謀面的父親見面時候,自己一定會不管不顧的掄起拳頭砸扁他的腦袋,然後再責問他為什麼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找過我們,可是真正身臨其境的時候我卻發現這一切根本就是笑話。
從內心深處來說,我渴望和同齡人一樣擁有父親,渴望像一樣大的孩子一樣膩在爸爸的身邊,希望自己吃苦受罪,嚐盡委屈的時候可以依靠住那只有力的臂膀,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於此,一天前我還以為自己是個沒爹的孩子,一天之後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告訴我他就是我爸,可是幾個小時以後,他會帶著我媽離開我的生活,人生的大起大落,真特麼的刺激。
“楚飛?也許你不滿意但是你現在確實應該改名叫文飛!”那個叫做父親的中年男人苦澀的看著我,滿臉都是慈祥的目光。
“我姓楚,這輩子都叫楚飛!”內心深處的倔強其實已經在坍塌,但是我依舊固執的搖了搖腦袋。
“小飛,不許這麼跟爸爸說話!”媽媽擰著眉頭看向我糾正。
“我沒有爸爸!你從小就告訴我,我爸爸死了!”叛逆應該是這個年齡孩子的代言詞,媽媽越少緊張他的喜怒哀樂,我越不願意遂願。
“小飛,你怎麼能這樣...”媽媽臉色難看的看著我。
那個現在接管我心中“父親”角色的中年人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看向我語重心長的說道:“願意聽聽我的故事麼?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確實差點死去!”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態度對待這個內心深處又恨又期待的男人。
看我沒有出聲,父親接過了話茬自顧自的抿了一口桌面上的香茗“我十七歲踏上社會,那個時候的我和你一樣,渴望靠著自己的雙手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堂,我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從s市到hd,一個十七歲的大男孩靠著自己的一雙拳頭終於向所有人證明他可以!”
父親說到這的時候,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光芒,我知道那種情緒叫驕傲。
“十八歲的時候,我認識了你媽媽!一直以來我都認為身為男人必須要保護好三樣,身邊的女人、腳下的土地和老去的父母,到現在也一樣!我的信念從來不曾改變,不過很慚愧,二十一歲的那年我查出來自己患上了腦癌,一種平常不發病,但是發病要人命的無奈病症,二十一歲啊!對大多數人來說人生才剛剛嶄露頭角,可是我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後事...孩子你能理解麼?”父親說話的時候,滿臉都是揪心表情的凝視著我。
我條件反射的點了點頭,父親微微一笑點點頭接著說道:“其實我當時的想法特別不堪,就是毀滅,要把任何之前自己認為是威脅的或者對不起的我的人和事全部都毀滅掉!狼群滅碧海王朝的事情你應該不陌生吧?”
我依舊點點頭,做為一個在hd土生土長的人,從小到大聽到最多的詞彙就是“狼群”、“碧海王朝”那是一個混亂的年代,亂世造英雄,但是那個年代裡最耀眼的一個名字就是“文鵬”,關於文鵬和碧海王朝(九號公館)的愛恨情仇,我聽過太多太多的版本,有人說是因為愛人,有人說是因為地盤,現在眼前這個從小就被我視為“偶像”的男人就這麼活生生坐在我對面,我居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男人,一輩子可以有太多次的選擇,但是很少有一次是因為自己!”父親苦笑了一下,撫摸著下巴看向我淺笑:“我這一輩子從走上社會到現在,除了感激我的那些兄弟,唯一感激的人就是我師傅!他叫四爺,是個挺血性的爺們,至少到現在我沒覺得有人比他更血性!我拿自己的性命當賭注只為給我師傅報仇!”
父親說這句話的時候,言語堅定,沒有一絲動容,接著長出一口氣:“報完仇,我也躺下了!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個國外的朋友把我接了過去,腦癌只能抑制,不能根除,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都在苟延殘喘的尋找你們母子,我回過hd很多次,也去過你媽媽的家鄉,可是一直都沒有你們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