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勝算。
此刻擺在他面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冒險飛下重簷,混雜到人群之中。
可是秋月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就在他動腳的下一刻,他的膝彎也被擊中了,叫他只能驚愕地眼看著自己跪了下去!
“啪——”的一聲,秋月捉住那人前襟,幾下封住了幾處大穴,將人往房頂上狠力一摜。
“秋大俠……!”
“方才那只是,讓人昏迷的袖箭!並非是致人性命的器物!”
眼見自己已經落入敵手,那暗衛一邊求饒,一邊悄悄從袖中掏出一根刻有觀葉花燭的細小竹筒。此物是訊號彈的機關,而那訊號彈,還藏在剛才那擊穿瓷器的袖箭中。只要他一按下,秋望舒所在的那扇窗戶,便會發出帶有迷香的青煙。
奮力將圓筒舉到秋月眼前,他咬牙用拇指頂住機關,吃力地說道:“青,青臨門並無惡意,只是想請您與我們門主一見!”
此舉毫無疑問會激怒秋月,可是他賭的也就是秋月即使在盛怒之下,也會為了女兒,放自己一條生路。
聞言,秋月的目光中漫上了寒芒,垂眸笑了一聲,秋月凜聲道:“我已封劍十年。”
“既然你們門主是誠心要見我”
不緊不慢地垂眼看向了竹筒,她啟唇,聲音叫人不寒而慄。
“那就煩你幫我帶個好,給你們門主吧。”
話音落下,秋月抬起了手,在還未看清寒光自何處而起時,幾截舉著竹筒的斷指已無聲地落到了地上。
滴血未見,甚至連呼痛都沒反應過來,這人只能睜著一雙眼睛,眼看自己的斷指墜地。
叫不出來,是因為秋月點中了他的啞門穴。連叫都不能叫出聲,他只能捂著傷處痛苦地翻滾起來。
看著面前痛苦地扭動,表情扭曲變形的人,秋月只顧低下身去,面無表情地抽出了那機關竹筒。
冷笑一聲,秋月甩開劍上的血漬,再也不管那面色煞白,已是昏厥過去的暗衛。
她十分清楚這幾個暗衛不過只是一個開始,青臨門下一步會派來的,就不只是不痛不癢的試探了。
收劍入鞘,秋月不看看身後的殘局,飛身離開了這片沾染了血氣的屋頂。
這廂秋月剛折頭回來,而還留在客棧中的秋望舒卻正扒著窗臺,有樣學樣地想翻出窗去。結果,腳尖剛伸出去,頭頂就突然出現了秋月的聲音:“不是讓你別看?”
仰頭看著母親,母親身後是沉悶的彷彿能壓住房簷的餘暉,秋望舒卻突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秋月的臉明明沒有變,可她整個人,連同兩人原本尋常的日子,卻好似在一夕之間全都變味了。
視線忍不住瞟到秋臻背後的劍柄上,沒有了布袋的遮掩,玄青色的劍柄就這麼露出了真面目來。
秋望舒抓了抓腦袋,小聲反駁道:“你追出那麼遠,我能看見什麼……”
她所言不假,秋月追著人追出了百步之外,自己方才確實是除了秋月的背影以外什麼都沒看見。
但單是那如話本中迅疾輕靈的背影,已經夠她看呆眼了。
想起方才秋月那句“吃完飯再告訴你”,秋望舒頓時來了氣。
盯了秋月好一會兒,她有些後怕地指責道:“你,你真是……”
好似方才出手狠絕的人與自己沒關係一般,秋月沉吟了片刻,恢復了一貫調侃的語氣,理直氣壯地問她:“你娘我怎麼了?”
她還好意思問?都在自己面前拔劍了,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於是秋望舒憤憤不平地回道:“你都這樣了,還不准我學劍!”
“我哪樣?”
“你”了個半天,秋望舒憋紅了臉,如蚊子叫一般憋出一句:“你,你也太厲害了……”
這一句話說出後,她握緊了拳頭,咬牙地繼續喊道:“我也,我也想,像你一樣!”
“……”
這倒是叫她不知道該怎麼接了。想過女兒或憤憤不平或驚訝害怕,但獨獨就是沒有想到,還能從她這兒得到一句咬牙切齒的讚賞。
不過,這確實是阿望會說的出來的話,失笑一聲,秋月看著秋望舒問道:“……你方才不是嚇蒙了麼?還想像我一樣?”
嚇是嚇到了,但說嚇蒙了,也太不給自己留面子了吧,於是秋望舒抬起頭來奮力反駁道:“不是嚇蒙了,是看呆了!”
“你太厲害了,我都不知道,說,說什麼好了!”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