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歡我哥嗎？”

聽到林苗苗冷不丁地甩出這個問題，莫君愣住了。

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或者說，她自己心裡也不知道答案。

從前在蜀山上，她只懂得修煉，見過的人也僅限於師傅和師兄師姐們。

後來第一次入世歷練，雖然見到了不少人，但真正打過交道的，也只有荊軻。

而且荊軻也只是想利用她去刺殺秦王而已，她和荊軻連朋友都算不上。

直到閉關千年，一腳踏出就掉進現代社會，遇到了林木。

莫君才算是第一次真正的與人相交。

不過，林木和她遇到的其他人都不同。

這個傢伙，就是個惱人的賊子！

時常做出一些逾越之舉，偏偏又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讓莫君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每每惱恨他不守規矩時，這傢伙又總能展現出細心、體貼的一面，讓莫君有種越來越無法離開他的感覺。

最可氣的是，這傢伙居然直接對莫君說他喜歡她，甚至還要她做他的妻子。

太囂張了，太過份了！

想到林木下午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口出逾越之言，甚至對她動手動腳，莫君就有些惱恨，連臉都氣紅了，恨恨地道：

“誰會喜歡這種賊子！”

“啊？賊子？什麼意思？”

林苗苗沒聽懂，這是拒絕了嗎？

“我是說”

莫君連忙擺擺手，補充道：

“如果不那麼輕浮，他其實也是個好人。”

林苗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發好人卡？你不會已經把我哥拒絕了吧？”

“好人卡是什麼？”

莫君疑惑地問道。

“好人卡你都不知道？”

林苗苗驚訝地看著莫君，不過想想人家剛從大山裡出來，不懂這些玩意兒也正常，便解釋道：

“好人卡的意思就是，女生為了不傷男人的自尊心，委婉地拒絕男生的告白，就會把對方稱作好人。”

莫君眼睛眨啊眨，聽的一愣一愣的，她萬萬想不到“好人”在這個世界竟還有這樣一層含義，隨即恍然道：

“怪不得這個世界遍地賊子，原來做好人會沒有妻子。”

她歪著頭，抬手拈著自己的髮梢，蹙著柳眉道：

“那為何女賊子也很多呢？難道女人做了好人就會沒有丈夫？”

林苗苗呆呆地看著莫君，“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莫君有點不好意思，她習慣了在林木面前隨時提出自己的疑問，

因為林木從來不會對她的“無知”表現出驚訝，還會耐心地給她解釋。

但在其他人面前說這些話，就會被人用驚訝和怪異的目光打量。

就像此刻的林苗苗。

“沒什麼。”

莫君埋頭繼續切菜，不說話了。

林苗苗在旁邊看著她，忽然問道：“你在笑什麼？”

“我沒笑。”莫君疑惑。

“你笑了啊，剛才我明明看到你在笑！”

林苗苗發誓，她剛才分明看到莫君一邊切牛肉，嘴角一邊翹起，笑得連眼睛都有點彎了。

“你自己沒發覺嗎？”

“我、我我不知道。”

莫君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剛才正在回想林木給她解釋現代社會的事物，教她小學語文，給她買烤串魷魚冰激凌，甚至騙她自稱女朋友的情形

不知不覺間，她好像真的笑了？

怎麼會這樣？

莫君徹底迷茫了。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

林苗苗問道。

莫君想了想，搖搖頭。

這個賊子總是騙她，被騙怎麼能算是開心的事呢？

“那你想起家裡人了？”

林苗苗又問。

莫君又搖頭。

她的家人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那你笑什麼？你不會也喜歡我哥吧？”

林苗苗一拍手，激動地看著她。

莫君沉默一下，繼續搖頭。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林木。

準確地說，她現在還理解不了凡人的“喜歡”到底是一種體會。

“所以你不喜歡我哥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