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我想我是幸福的吧。
我有一個疼我的老爸,還有好些個患難與共的好兄弟,以及靈兒、貝貝兩個深愛著我的女人,當然還有此刻靠在我肩頭的漂亮妹妹惜柔,其實我擁有得太多了,比起太多的人我想我是幸福的吧。
我笑道,我想我是幸福的吧,怎麼,你覺得你不幸福嗎?
惜柔依舊凝視著星空,臉上平靜如水,沒有回答我,只是淡淡地問我,你說幸福是什麼呢?
我突然想起了前些天在網上看的一部電影《求求你,表揚我》,影片中範偉發表了自己經典的幸福論:幸福?那就是:我餓了,看見人家手裡拿個肉包子,那他就比我幸福;我冷了,看見別人穿了件厚棉襖,那他也比我幸福;我想上茅房,就一個坑,你蹲那兒,那你就比我幸福…可笑嗎?那你是沒上過茅房…
可能她並沒看過這個,我想笑,可看著她嚴肅的表情我又忍了下去,平靜地說,有人關心你,有人愛護你,我覺得那就是幸福。
惜柔沒有評論我的回答,繼續問我,那你開心嗎?
我想點頭,卻又突然想到靈兒,想到貝貝,以及那可惡的胖子,我想我並不是那麼的開心,立刻搖起頭來。
惜柔淡淡一笑,繼續發著問,你剛還說你幸福呢,既然你幸福你怎麼還不開心呢。
我有些窘,尷尬地笑著。
惜柔坐直了身體,卻依舊望著星空,良久才吐出一句話來,我覺得心安理得就是一種幸福,看似簡單的東西,真正做到的卻沒幾個。
說完惜柔長嘆一聲,在這寂靜的夜,很清晰,刺激著我的耳膜。
她說得不無道理,可真正做到心安理得的又有幾個呢,心安,自然快樂,快樂的人就是幸福的。這個社會有著太多現實的東西,而人在現實面前總是顯得那麼的渺小,人性開始在現實中扭曲,直至變形,變得詭異,變得不可描述,接著,發生的只有一些噁心的事而已,這讓我們又怎樣去心安呢。
我突然想起了夢遺老和尚,或許他做到了,四大皆空,無慾無求,他的人生應該是幸福的吧。
當然,這肯定不是周星馳電影裡出現的色和尚夢遺,其實他或許也不叫夢遺,我曾問過他的名字,他總是說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施主又何必多問呢,聽和尚如此說我也就不好再追問下去,後來也曾問過母親,然而她也只知道法號而已,似乎喚作清心,不過這個名字不如夢遺印象深刻,每每見他時我仍記得夢遺二字,記得有次失聲叫了出來,老和尚笑了,似乎他也看過周星馳的電影,我們相視而笑。
夢遺老和尚住在寺院,廟宇很偏,就其破爛程度,年歲應該在我之上,地處政府久久不願開發的地方。
寺院喚作伽藍寺,其實它離鎮中心並不遠,但平日裡仍很少有人光顧,只有年會或者什麼什麼的好日子才會有成群結隊的善男信女們前去參拜,我並不大清楚這些,不過母親相信,她是個虔誠的佛教徒,一年之中她總會在我告假時讓我陪同她去一些寺院拜拜。
這裡來得次數較多,只因為我不願意走太多的路而已,因為很多的廟宇並不通車,我們下車後往往還得走上老長一截的田間小路。每次來時我總能看到夢遺老和尚,而每次他總在同一個地方打掃著衛生,很不專心,他總是在一個很開闊的地方掃上很長時間,然而那裡根本就不需要他去打掃,每每看到這些我總是會嘲笑他一番,做樣子都做不來,難怪一輩子沒長進,只有掃地的份,每當這時他總會對著我神秘地笑笑,怕是羞愧了,我也就放了他一馬,不再說他。也是,寺院裡就五個人,就數他年長,卻也沒能混到個主持方丈什麼的,著實讓人看不起了。母親是善良的,每當這時她總會對和尚投去尊敬的目光,並制止我的惡言,讓我閉嘴,快些進去拜佛。
記得最後一次去伽藍寺的時候,老和尚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個小和尚,###歲的光景,眉目清秀,有些發胖,不過胖得很可愛,看著我就想上去捏兩把,但這畢竟是寺院,不是我的地頭,據說和尚都會武功的,我很怕廟裡的和尚打人,就忍了下來。
小和尚是新來的,喚作靜空,不過我是第一次見他,母親早些日子已經見過,據說是夢遺老和尚給收留下的。其實我一直很奇怪,進入寺內總有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的情緒,待了半天我才想起來進門後沒再看到夢遺老和尚,我將靜空拉了過來,問他老和尚去了哪裡,莫是怕我說他了。然而他卻告訴我半年前老和尚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也不知道怎的,聽小和尚這麼說我很失落,就像突然消失了一個知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