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我保證,我不會對小山不利,我請了幾個人照看他,每天還有醫生固定給他檢查,後期還會請心理醫師給他做治療……飛揚,我就是害怕你知道了會痛苦,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雲飛揚搖了搖頭,“風行,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還不知道小山會做出這樣的事。但是我要去看他,我不能讓他一個人承受。”
“可是,他鬧起來的樣子很令人心疼,我怕你受不了……”歸海風行不確定地握住了他的手。
雲飛揚知道他想說什麼,“我不會的,我明白什麼才是對他最好的。”
他站起身,拉拉歸海風行,“帶我去,我現在就要去看看他。”
歸海風行只得站起了身。
發現關押雲山的別墅就在央雲花園,只不過是在小型別墅區裡,雲飛揚嘆口氣,怪不得這段時間歸海風行時不時就說有事,要出門一會兒,原來都是去看雲山了;怪不得這段時間,他覺得歸海風行心神不寧的樣子,總是望著別墅這片區域,之前還以為他在擔心別墅區的銷售……
央雲花園裡,已經有不少住戶,這個時段,都在樓下散步、消食,老人坐在長條椅上看著孫子孫女玩耍,橘黃的路燈映著影影綽綽的樹木,一派現世安好的景象。
在夜色的掩映下,雲飛揚勇敢地拉住了歸海風行的手。
這還是他首次在外面對歸海風行表示親近。
歸海風行渾身一震,轉頭看他,更用力的回握他的手。
到達小別墅的時候,裡面的聲音已經弱了不少。看守發現歸海風行將雲飛揚帶來,眼裡都有點憐憫。雲飛揚認得這些人都是歸海風行的保鏢。
他定了定神,走進了別墅中。
“嗚嗚嗚……”房間裡傳來壓抑的哭聲,雲山似乎在向看守求著什麼,“我只要一口,就一口……我給你下跪,我叫你爺爺……”
雲飛揚的心臟猝然收緊。
歸海風行拽住他,“飛揚,別看了,走,回去。”
雲飛揚甩開他,堅定地走過去。
房間裡,雲山已經發完了躁狂,被捆著趴在床上,無精打采地哼哼著,一把鼻涕一把淚,模樣悽慘。
有人在打掃他的房間,把他吐的東西都掃了出來,一股酸腐味。
“風少……雲少。”看到雲飛揚,所有人都有一瞬的同情。
雲飛揚視而不見,直接走進房間,站在了雲山的面前。
雲山的聲音戛然而止。就算是在這樣的痛苦掙扎之中,他心底依舊留有一小片自留地,是給幫助他良多的哥哥留的。
兄弟倆一個拱趴著,一個站著,互相凝視著對方。
雲山顫聲喊:“哥……”
雲飛揚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淚水倏然就流了下來。重生以來,一切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他還沒有產生過此刻這種萬念俱灰的感受。
真的是——萬念俱灰。
從他內心深處來說,創立自己的事業是必須的事,而呵護家人不受傷害,卻是最想做的事。
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得夠好,特別是雲山的一系列改變,常令他心頭湧上淡淡的驕傲。
他覺得這一世,雲山無論如何也不會走上老路,不會讓父母家人傷心,一定該有美滿的前程。
調-教好頑劣的弟弟,是他重生以來最自豪的事。
然而在這一瞬間,一切都被打破了。
雲山依然在那麼久之後,在不可能的情況下,走上了這條黑暗的道路。
雲飛揚淚眼滂沱。
雲山也哭了。不同於剛才的哼唧,此刻他緊閉著嘴巴,眼淚大滴大滴從眼角滑落。他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給哥哥帶去的哀傷。
歸海風行一個箭步上前,箍住雲飛揚的身體,“飛揚,別哭,飛揚……”
“我錯了,哥,我錯了,你不要哭……”雲山嗚咽著,將臉埋在枕頭裡,身體抽搐。
雲飛揚掙脫了歸海風行的懷抱,彎腰將雲山扶坐起來。他並沒有解開雲山的束縛,而是坐在床邊,眼神複雜地流著淚望著他。
“哥。”雲山喊著,撲到雲飛揚肩上。
“小山,”雲飛揚聲音有點沙啞和壓抑,“你要記住,無論怎樣,哥哥都不會放棄你。所以,你也不要放棄你自己。”
雲山停頓了剎那,下一秒,驚天動地的嚎啕大哭起來。
他沒有再說什麼悔改道歉的話,但是他的哭聲卻異常悲傷。也許是因為自己讓哥哥失望了,也許是因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