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彈丸:
“聽著!男孩!你已經看到我殺人了,如果不想被我殺你滅口,以下的事要照我的吩咐去做,明白麼?”
“你為什麼要殺死朱亞?”裡奇沉聲低問,儘管他心裡很慶幸明鐺及時趕來,但也實在清楚,朱亞欲強行佔有他的行為,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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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了麼?”明鐺清脆反問。
“聽到什麼?”聽到她名字的事,已經知道她名字的事,裡奇決定裝糊塗到底,不是因為他怕死,是因為,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女子,手心擁有絲絲溫暖體溫的清麗女子,似乎並不想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她似乎在全力地,以普通人身份,在這座相對來說,比較安靜的城市裡生活著。
如果這是她的願望,他願意就這樣故作不知。
第十章 再會?男孩!(四)
這女人的工具箱,表面看來是異常普通的電腦技師專用工具箱,內裡卻實在不簡單,被她輕鬆彈開的箱中暗格層,居然放有整套反暴防暴武器裝置!
在明鐺熟練利落,且不失溫柔的動作之下,麻痺無力的四肢漸恢復正常知覺的裡奇,悄然微睨向對方腳邊未關嚴的工具箱,視線所及之處,不免心中驚訝著暗歎不已。
不說別的,僅她手裡握著的這枚黑色磁石,他也只在軍方網站釋出的對外展示軍事科研成果圖片裡見過兩次。
朱利新皇即位之後,第一次有六百名來自三十州省的議員皇朝議會便以全票之數,透過了帝國公民武器管制法令,為了十年不斷的示威暴動悲劇不再重演,所有民間擁有的槍支彈藥,未取得女皇親批特別資格持有證的,一律上繳國庫。
所有軍方嚴令保密的行動式先進精銳武器,似乎都出現在她的,應當算是八寶箱的工具箱裡。
但是,如果她真姓為朱利的話,所有不可能,都會成為可能罷?
注意到對方兩隻湖水藍的深眸內,無法掩飾地忽閃著好奇且興奮的光澤,明鐺伸手拍拍裡奇臉頰,清脆聲線裡不無調侃地喝令道:
“嗨!男孩!你現在可以起來了!”
“我可不叫什麼男孩!我叫裡奇!費蘭澤。裡奇!”裡奇有些惱怒地扭過頭去,一字一頓地冷冷說話。
“費……蘭……澤?!費蘭澤。裡奇?”明鐺吃力地重複著,忽然已失神:
這男孩的姓氏,為何這樣熟悉?熟悉得象她喜歡的杏仁巧克力味道,只要一想起,鼻尖便會充滿甜蜜……與酸澀?
話一出口,裡奇驟然驚悔難當:他為何要跟她說起,屬於媽媽的姓氏?他已經深深隱藏起來的媽媽的姓氏?代表著羞恥與背叛的姓氏?
“很可笑罷?!這個姓氏很丟人罷?!”裡奇敏銳感覺到對方情緒,變得有些不穩定,猛然又回過頭來,滿面悻悻瞪嚮明鐺:
這姓氏一旦說出,她便這樣瞧不起他了麼?
沒有。漆黑明亮的瞳珠裡,除了淡淡湧現的一抹晶瑩,他想象中的輕視,不屑,嘲笑……沒有。什麼也沒有。
她在哭麼?無聲地,沒有眼淚地哭?
但是,這樣彎勾如月牙的粉蜜唇角,她分明在笑,如此動人地微笑,變得異樣輕柔的音色,若春雨綿綿灑落他心房:
“不可笑!也不丟人!費蘭澤將軍,是真正英雄的將軍,是我少女時期便崇拜的偶像!”
“可惜,那都是過去的英名與榮譽!她現在,已經是人所不齒的叛國者!十年前被現任女皇陛下親自射殺的賣國賊!”裡奇咬牙恨恨道。
一記響亮的耳光,如電光飛旋般,奮力抽上裡奇向著明鐺驕傲仰起的俊美臉頰。
裡奇不得不睜大了雙眸,吃驚怔住:
對方恍如清晨花朵曼綻的美麗微笑已不見,眼底流露出深深痛楚之意,比起裡奇忽然火辣痛熱的肌膚,向他緩緩傳來,更加深刻的痛楚。
“你是她兒子罷?費蘭澤將軍的獨生兒子……裡奇?是不是?”明鐺慢慢撫上他被她失態抽過耳光的臉,低低地問。
“嗯。”被她纖柔指尖撫過之處,有如清涼泉水滑落,半坐於地板上的裡奇不禁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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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兒子的不相信自己的媽媽,還會有誰相信呢?”明鐺的話,是在說給他聽麼?
為何他會覺得,她在跟她自己說話?
這面容清麗的女子,這雙忽閃銳光的黑眸,似乎在無言地告訴他,一些,只從表面無法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