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遙並不在意那些人罵她的話,但他們咒顧大哥不得好死,還說她剋夫,可就觸及了她的逆鱗。 顧大哥那麼好的人,憑什麼要被那些素質低下,人品無下限的人惡意咒罵? 沈易遙因為憤怒,險些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她的異能可以讓萬物生髮,也能讓萬物枯萎,化成能量為她所用。 抽取他人生機的事情,如同罌粟,沾惹一次,心性受到影響,就再難回頭了。 沈易遙承認自己心底並非沒有一絲陰暗。 只是她一直強行壓制住,不讓自己從末世侵染進靈魂的黑暗爆發,用偽裝的笑容,偽裝沒有遭遇末世前的那份孩子般的天真,來束縛住心中漠視人命的真實的自己。 她牢記著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差。寬以待人,用心去感受,一定可以尋到真心以待的人。 本來,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沈易遙也鮮少會控制不住心中的陰暗面,釋放出殺意。 可接連的變故,幾乎要斷送她和顧大哥的前程,重點在於這一切都是針對顧大哥的算計! 如果只是事關她一人,這點兒小事,在她眼中不疼不癢,無足輕重。 哪怕是最壞的結果,她大不了也就是再耽擱一年,重考一回。 可得知顧大哥的身世,清楚他的大伯孃至今仍舊沒放過他,不願他翻身,想要毀掉他,讓他無法翻身的時候; 得知他的那位鄰居多半也從中出力,以愛之名,感動自己,得不到就想毀掉顧大哥的時候; 得知那兩家人在村口大言不慚,謀劃著唬不住他們,就要下黑手弄死他們的時候…… 自重生穿越到這和平年代至今,一直壓制在心底的,那個滋生在黑暗中扭曲暴戾的真性情,悄然冒了頭。 如果不是顧大哥回來的及時,如果顧大哥的舅舅沒親自過來給他們撐腰,重新壓制住了她心中橫生的戾氣。 她恐怕會讓囂張而來的那十幾人,包括顧大哥的大伯一家……都悄無聲息的化成一捧灰。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以現今沒有監控,沒有指紋和DNA檢測等手段破案,任誰都抓不住她絲毫把柄。 差一點……真的差一點,她就要下手了。 她表面的平靜之下,掩藏著一頭險些掙脫牢籠,只知殺戮的惡魔。 也正是這頭惡魔的躁動,讓她進一步看清了自己的心,品嚐著青澀暗戀的苦澀。 好不甘心啊! 那麼好的顧大哥,姻緣早定,卻不會是她。 越是在意的人,越是心中怯怯,自尋煩惱。 頭一次動心,笨拙不知如何應對的傻丫頭,心不在焉的喝著麥乳精,絲毫沒能留意到,她心心念唸的顧大哥,看向她的眼神,有多灼熱。 …… 顧安勳舅舅的到來,將所有事情都攬了過去,沒讓小輩們操心半點。 除了當日,沈易遙去了一趟隊部,在顧·舅舅和劉大隊長等人和藹鼓勵的注視下,將事情說了一遍以外,再沒給她參和的機會。 沈易遙原本還打算招待一下這位氣度不凡的舅舅。 結果她飯菜都做好了,還把沈父不捨得喝的汾酒都給拿了出來,等著顧安勳帶人回來,卻意外得知對方已經走了。 沈易遙驚愕:“就這麼走了?” 顧安勳笑笑:“那幫人有些反常,劉大隊長想到孫家的事情,找人給他們檢查,發現他們中了蛇毒。” 沈易遙聽得心跳快了幾分,面上不動聲色:“哦?這麼冷的天,蛇都冬眠了吧?怎麼可能跑出來咬人?” 顧安勳深以為然,也很疑惑:“誰說不是?也許是他們來時不小心踩到了哪條冬眠的蛇,被蛇報復了吧?” 沈易遙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假裝好奇地問道:“然後呢?” 顧安勳笑得意味深長:“說來也巧,咬了他們的蛇,蛇毒很特別,那些人跟喝醉了一樣,憋不住心裡話,什麼都往外說。” “舅舅聽了劉大隊長和王會計的話,迫不及待想要帶人回去。” “趁著這蛇毒的作用還在時,把證據釘死,找我那位大伯孃好好清算清算。” 沈易遙沒再多問,若有所思地把酒收了起來,望著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卻是沒多少胃口。 顧安勳以為她還在擔心,又寬慰了她幾句,心中同樣不輕鬆。 …… 轉眼一週的時間匆匆而過,顧安勳再次接到了舅舅的電話,沉默地聽著早已有所猜測的真相。 回到家,顧安勳看著心事重重,卻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丫頭,心中的愧疚一直沒散。 事情因他那日與丫頭一起買文具,被柳倩撞見而起。 他是真的沒想到,那個總是對他紅著臉,連跟他說話都磕磕絆絆,看似內向的鄰居,內裡跟他大伯孃一般無二。 看似溫柔無害,開膛破肚一看,心肝全都是黑的! 知道他回了省城,高考當天看到他和丫頭都進了考場,柳倩回去就把這事兒,故意告訴給了他的大伯孃。 還故意誇他們學習好,刺激他那個愛攀比,又容不得他的大伯孃發了狂,惦記上了他們的成績。 換成績的事情,他那大伯孃牽了線,找好了買家。 柳家也使了力,裡應外合,偷龍轉鳳,在放榜的前一天做成了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