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遙這邊還想說什麼,又有雨點砸了下來。
沈易遙打了個招呼:“哎呀,又下雨了,我先回去了,一會兒不下了再過來。”
郭嬸子應了一聲,就見沈易遙消失在了牆那邊。
郭茂看著那梯子心裡癢癢的,很想去試試,可下雨隔住了他出門的腳步。
他哥也說:“你才睡醒,一身的汗,出去嘚瑟什麼?去擦擦,醒醒,散散汗再說。”
郭茂氣鼓鼓著,只好巴巴又看了那梯子兩眼,然後後腦勺捱了他哥一巴掌,才不情不願地洗臉去了。
又是一個多小時的大雨,雨勢才又變小,緩緩停了下來。
郭嬸子提了個籃子,上了那梯子。
她心中一喜,果然如丫兒所說,她扶著點兒,上下還挺方便的,的確不打滑,比走門可方便多了。
郭嬸子進了沈家,轉頭看著小茂子跟了過來,瞪了他一眼:“別在上面蹦蹦跳跳的,弄壞了我就抽你。”
郭茂一縮脖子,吐了吐舌頭,活潑勁頭往下壓了壓,見他哥也出來了,趕忙跳了下去,上前去扶:“哥你還沒好利索呢,出來幹啥?大下雨天的,骨頭不疼啊?”
郭山橫他:“咋?信不信你哥我現在照樣能一把把你提留起來?”
郭茂可不敢讓他哥動手,趕忙認慫:“可別,別別別!你這骨頭還沒長結實呢,萬一提我在傷著可咋整?”
郭山跟小茂子拌了兩句嘴,就把注意力重新落回到了那梯子上。
“這可是個好東西啊,我試試。”
郭山要試試,可是把郭茂嚇壞了,他是真挺擔心他哥那骨頭的。
郭山一步步走過去的時候,腳步很慢,郭茂比攙扶他爸都上心,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哥的好手。
郭山對此敬謝不敏。
他又不是殘廢了,哪裡願意一直被人當病號對待?
所以在靠近梯子,能摸到扶手之後,他就藉著去抓扶手,讓他弟鬆開了他。
郭山一步步走上去,傷腿吃力的時候,酸脹疼痛,他只皺了皺眉頭,一點點緩慢地往上走著,右手緊抓扶手,給自己借力。
還別說,這樣的梯子,別說是他爸媽上下方便,就是他其實也挺行的。
郭山緩慢如老龜般上去,又一點點慢慢往下走。
不想郭茂的緊張,郭嬸子這個當媽的不僅沒有上前,還往邊上讓了讓,像是生怕他兒子掉下來會砸到她似的。
這反而讓郭山笑了。
他知道,親媽最瞭解自己,他受傷的時候,旁人越是緊張地不讓他幹這幹那的,他越暴躁。
反而是沒人管他,他靠著自己一點點適應著,才會讓他舒服許多。
自小他就不是個讓人伺候的命,也沒那麼嬌氣。
郭山靠著自己一步步下了最後一階,站在平地上的時候,身上都被汗水溼透了。
然而,他的笑容卻十分燦爛:“這梯子不錯,以後我也能串門子了。”
沈易遙笑出了一口小白牙:“山子哥恢復的不錯,以後常過來,跟顧大哥一起學習,也挺不錯的。”
郭山一聽學習,一張臉都差點兒綠了。
他們四個湊一桌的時候,他就是吊車尾的那一個,他弟都比他強百套。
丫頭和勳子研究的那些鬼畫符,他連個標點符號都看不懂。
沈易遙轉身去幹娘說話,沒留意到自己一不小心打擊到人了。
郭嬸子站的位置正好面對自家大兒子的方向,看他一臉菜色,她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郭茂聽著這邊熱鬧,早按捺不住,跟個猴兒似的,嗖嗖竄了上來。
顧安勳緊隨其後。
郭家那邊就留了郭保全一人,還在繼續熬藥,走不開。
郭嬸子把手裡的籃子遞給了沈易遙:“乾孃烙的餅子,吶,你最愛吃的兩參面。”
沈易遙眼睛一亮:“哎呀,正好饞這一口了呢!我燉了菜,一會兒就一起吃吧。”
沈易遙迎著一幫人進門。
郭山要收拾他弟,又下不了手,讓小夥伴代勞。
於是顧安勳把小茂子夾了起來撓癢癢,滿院子的笑聲蓋過了洪水帶來的滯悶感,給眾人沉悶的心情帶來了一絲天光。
雷子那三隻也很想加入這麼歡騰的氣氛中,眼巴巴扒在了沈易遙那屋的窗戶上,三個大腦袋伸了出來,看著院子裡鬧騰的三人,忍不住“汪汪”兩聲,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
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