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保全再怎麼生氣,再怎麼難過,都沒哭成這樣過。
郭嬸子看著那兩棵沙參,眼圈也沒忍住又紅了。
她就沒見過心眼兒這麼好,這麼實惠的丫頭!
這玩意好幾十塊吶!丫兒為了挖它還出溜了,廢了一身好衣裳……
郭嬸子感動得淚眼婆娑,沒想到在被親閨女逼到了絕路上,她正愁著跟誰那再去借饑荒,愁得白頭髮都多了一把的時候……丫兒不聲不響地就給解決了。
郭嬸子抹了把眼睛:“以後吶,丫兒就是咱親閨女,等苗子找著了,乾脆讓她單過去吧!她愛咋咋,咱管不了就甭管溜吧。”
郭保全抹著眼睛,有些緩不過勁兒的點點頭。
郭嬸子出去投了個手巾遞了過去:“快溜擦擦吧!一會兒山子帶著小茂子回來,看見了不好。”
郭保全悶咳著,用手巾捂了捂嘴,等咳嗽好點兒了才擦了把臉。
郭家夫妻倆小心收起了那兩棵沙參,心裡五味雜陳地商量著怎麼對他們的幹閨女能更好……倆人研究這個研究了一晚上,也就沒了時間過多的傷懷。
第二天,郭嬸子照常上工了,郭山陪著郭保全去了鎮上尋人,打算鎮上尋不著就去縣裡看看。
郭苗最遠也就陪著郭保全看病的時候去過縣裡。
再遠的地方她想出去,那得隊部開條子,沒條子,她也折騰不出大天去!
父子倆這一次出門,就不打算當天回了。
沈易遙上工的時候,正好碰上郭嬸子往隊部走,要換沙參去。
她聽說了這事兒,又聽乾孃只給兩人準備了餅子和鹹菜……就又回了趟家,把放空間裡存著的苞米麵大肉包子和肉乾拿了些出來,包好了送去了郭家。省得兩人捨不得花錢,幹吃餅子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郭保全和郭山連說不用,他們帶乾糧了,最後也沒擰得過沈易遙,又多帶了這麼一份兒。
也多虧多帶了一份兒,兩人找人累了一天,半夜多了這些個大包子和肉乾,才沒餓得直突突。
拿著餅卷肉乾,啃著大肉包子就著鹹菜,吃起來也比干餅就鹹菜舒坦多了。
……
再說沈易遙這邊……
晌午的時候,沈易遙麻利地做了兩大碗肉絲麵,給顧安勳送了一份兒,她自己快速解決了一份兒,就又上山去了。
這一回依舊是一條光絲送進了母狼的身體裡,被倆小狼崽子蹭去了幾口。然後她一轉頭,就看見了昨兒看見的那頭狼王。
狼王這次過來也是一瘸一拐的狀態,也不知道跑哪兒打架去了,受了傷。
它這回還不是空嘴來的,那破了條口子的嘴裡,還死咬著一隻兔子。
沈易遙站起身,它的眼中滿是戒備,頸子毛都炸了起來,但它看了母狼一眼,並沒有要攻擊的意思。
沈易遙翻了個白眼,狼王將兔子放下,用鼻子還往前拱了一下就要走。
沈易遙轉頭看向了母狼:“它這什麼意思?給你們娘仨的?”
母狼看向了她,一直盯著她。
沈易遙眨眨眼:“給我的?”
母狼搖搖尾巴。
沈易遙嘆了口氣,狼王就保持著要走的姿態,定在原地動不了了。
母狼一下子抬起了頭,眼底有戒備地四下來回瞟著。
沈易遙摸了摸它的頭:“我怎麼能白收它的東西呢?它傷成那樣,王位怕是要保不住了吧……這樣,我也把它救了,你們答應我不準下山禍害村子,不許傷人,怎麼樣?”
母狼眨眨眼,又定定看著她。
沈易遙軟了軟話頭:“偷獵的不算,沒被襲擊,你們不要主動傷人,這樣行了吧?”
母狼似是在思考,它的靈智接連提升,已經足夠聽懂這些話。
它舔了舔唇,搖搖尾巴,算是答應了。
沈易遙笑出了一口小白牙,那咱們說定了啊!
說著她走向了狼王,仔細看了看它的傷,這……換了是人,傷成這樣早昏迷了。
她翻出了上次催生剩下的止血藤的葉子,揉爛了敷在了狼王的傷口上。
要讓狼王的傷口癒合,就不能用空間繼續定住它了。
這實際上很危險,狼王畢竟不是家犬,對人類的戒備和敵意都很深。一旦解開了定身,它很可能因為應激反應,反口攻擊沈易遙。
沈易遙做好了被攻擊就再次定住它的準備,把手貼在了狼王最嚴重的傷口上。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