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隊長這麼一發話,誰還敢往裡頭擠了?
他們也是聽自家婆娘叨叨……那王美麗不服孫寶根吼她不下蛋,轉頭就找了個姘頭生了倆大兒子的事兒,覺著那也不是個正經玩意。
既然她都能給人隨便睡了,那給他們看一眼又咋了?
一群老爺們心裡罵罵咧咧著都退了出去,站在了院子裡,劉鄭毅吆喝了一聲:“趕緊換好衣裳,臭死了!”
說完,他也趕緊退了出來,那屋裡頭實在太味兒了。
這就跟上廁所似的,自家的茅坑,再臭蹲在裡頭都不覺得咋。別人家的茅坑,哪怕是路過都覺得燻死個人。
奏是這麼地自腳不臭!
孫寶根一聽劉大隊長說話的聲兒,這會兒比見了他親爹都親!
劉大隊長一來,連沈家那死鬼都能給震住!聽著劉大隊長在院子裡說話,他就跟吃了顆定心丸下肚似的,也不抽筋了,也不哆嗦了。
反應過來剛才被嚇得屎尿亂噴,他這臉上就一陣陣的青裡泛紅,聞著屋子裡的味兒,也是連連泛嘔,噁心得不行。
孫寶根一腳踹上了緊抱孫二寶的婆娘:“趕緊地,衣服捏?媽了個巴子地,你個不要臉皮地死貨,看見恁多漢子激動了咋滴?還不穿上衣服!”
孫嬸子人都快嚇癱了,外面那老多人,她本來就沒打算出去。
她以為自家男人換了乾淨衣服出去也就得了,她緩一緩還得收拾屋子捏,就不出去了。
哪知道這死老爺們緩過勁兒來就找她地茬子,人話都不會說了。
孫嬸子忽然想起了……曾經她爹媽苦口婆心跟她說滴那些話。
他們跟她說:“美麗啊,錢財都是身外物。人活著啊,奔的是踏踏實實,腳踏實地。咱是八輩貧農吶,那高枝兒咱夠不上,你別心氣兒太高。咱本本分分做人,別肖想那些個不屬於咱的東西。這人吶,一旦走錯了路,這輩子就都完咧。”
孫嬸子淚眼朦朧著,可不是嗎?
她走錯了一次,被人耍了,還留了個種。
等她嫁給了孫寶根,三天回門的時候才發現的,孩子都倆月了。
她爸唉聲嘆氣著,想帶她來跟孫家說清楚。
她媽一個勁兒地哭,哭著錘她的肩膀。
她不敢,不敢讓孫寶根知道。反正看不出來,只要衣服穿寬鬆些,瞞過一個月再說自己有了,這事兒不就遮掩過去了?
孫嬸子求了爹媽,老兩口紅著眼圈罵了她一頓,最後也幫她瞞了。
只是自那以後,他們就再不許她回孃家了。
她不開竅,沒想過自己走了這一步,究竟失去了什麼。
因為孫大寶的事兒,她一直本本分分地過日子。
沒了孃家庇護,孫寶根喝了酒就打她,她也都忍了。
直到沈建軍沒了,給隔壁的孤女留了那老大的房子和越傳越邪乎的家底,她又心動了。
她只是閒著沒事兒跟自家男人嘚啵兩句,嘎達牙。
又哪裡能知道,她無意中的閒話,孫寶根會上心捏?
孫寶根叫了大寶進屋,商量著讓大寶娶了那個磕磣丫頭。
說實話,她橫豎都是看不上的,也不樂意委屈了她大兒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都沒人發現她當年是早產,也沒人發現孫大寶不是孫寶根的種,她也就忘了那一茬。
她的大寶長相跟他親爸很像。
她想著,只要沒被發現,大寶就是孫家的。讓他來給孫家頂門立戶,她被孫寶根打那麼多年忍也就忍了。
萬一有天那男人找回來,她就讓大寶跟著去省城。
他們吵架那天,她想跟那男人一起死了算了,撕起來就沒留手,傷了他那玩意。
那男人這輩子也就只有大寶這麼一個兒子咧,真找回來,她娘倆也不吃虧。
因著這麼個算計,她對大寶一直不算差。
可這一等,大寶眨眼就快十八咧,也沒見那死鬼有半點音信……她不得不放棄了去省城的夢。
她一心想去省城享清福,哪裡會看得上村裡人?
讓他大寶去娶黑丫頭,她百般不樂意,可孫寶根的鞋底子她更扛不住。
想著那丫頭的家底,她安慰自己,大寶就算娶了她也勉強了吧?好歹也是村裡最富貴的人家之一。
那丫頭只要進了孫家門,還不是什麼都得聽她的?她這個做婆婆的想怎麼磋磨就怎麼磋磨。
就那小身板子,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