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山和顧安勳吃飯的時候,沈易遙把兩人送進屋的揹筐都倒了出來。
要是這麼放上一宿,筐裡的菜可就不能要了。
這麼一鋪開,沈易遙驚訝了。
嚯!可真不少!
刺嫩芽、猴腿、蕨菜、五加皮、大葉芹,有些原主記憶裡沒太大印象的,她還不認識。
末世之前,她就一宅家裡學習、打遊戲的小屁孩。
末世後四處奔波不假,但植物都變異了,哪裡還認得出啥是啥?頂多只能判斷能不能吃。
就像現在,沈易遙下意識做的,也是靠木系異能者的本能,去判斷這些都能不能吃,有沒有摘錯有毒的。
不是她信不過兩人,十年養成的本能,不會說改就改。
還多虧她細細看過了。
沈易遙挑出了幾棵野菜,仔細打量著,明明沒有摘錯,這幾棵卻有毒!
這麼一細看,她才看出了端倪,菜上沾了晶瑩的液體,看上去像口水。
她仔細感應了下那液體,是蛇毒。
原來是被蛇潯了啊……
這樣的菜要麼扔了,要麼就得仔細處理乾淨再吃。
如果沒洗乾淨就吃下去,輕的嘴腫成香腸,全身也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水腫,有的還會上吐下瀉鬧騰不休;嚴重的跟直接被蛇咬也差不了多少,偏偏身上沒有傷口。這窮鄉僻壤的,土大夫的水平參差不齊,被誤診了就是一條人命的大事兒。
沈易遙沒有聲張,把有毒的菜挑出來放在了一邊。
這跟抽獎似的,就這麼被兩位哥哥趕上了,還好有她把關。
她能處理,就不必讓他們知道了,省得倆人再亂想,那不是徒增煩惱嗎?
沈易遙將兩筐菜都分門別類的碼放好,看著那堆她看著眼熟,又叫不上名字的蘑菇,歪頭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叫什麼。
她知道這個原主吃過,沈父生前總能摘到這個蘑菇。這種蘑菇好像一年四季都有,也是大柳村村民們最常吃的蘑菇。
只能說原主被沈父當成了小公主養著,從不許她上山下河的。她對這些也沒那麼上心,知道能吃已經很難得了。
沈易遙看了半天,還是放棄了,認不出來啊。
顧安勳不經意地一個回眸,剛巧看到了她皺眉歪頭,好像在苦惱困惑著什麼的可愛模樣,沒忍住多看了兩眼,引起了郭山的注意。
郭山也疑惑地看了過去,他嘴快,有啥就直接開口問:“丫頭咋啦?有啥跟哥說,自己瞎尋思個啥?”
沈易遙指了指蘑菇:“這個叫啥名來著?”
郭山“害”了一聲:“我當啥呢?內個啊?內叫狗尿苔,學名叫啥咱就不知道了。”
沈易遙瞪眼:“這名字可真接地氣兒。”
郭山笑哈哈地:“可不是!誰讓它哪哪都是捏?常見!”
顧安勳也跟著笑笑,存在感依舊不強。
沈易遙點點頭,把菜分出來,有蛇毒的菜,她不動聲色地留下了,把裡面品相好的都歸攏到一堆,又放回了筐裡。
等郭山和顧安勳吃完了,沈易遙把揹筐遞給了郭山:“山子哥,這個你帶回去吧,明兒再來分一分狍子。”
說完,她又轉向了顧安勳:“顧大哥自己不咋會做飯,你那份兒放我這,以後晌午飯和晚飯我多做一份兒給你送去吧?你還一條魚在我這放著呢,啥時候吃啊?放久該餓瘦啦!”
顧安勳眨眨眼,心中歡喜。能跟丫頭搭夥,以後常見她就有理由了。
他答應的爽快,只是說到魚,讓他挺吃驚的:“魚你還沒吃啊?”
沈易遙點頭,說的理所當然:“都說了要做給你吃啊,明兒中午做了咋樣?”
郭山也驚奇:“嚯!那魚能活到現在?沒臭了啊?”
沈易遙起身:“我去拿過來,看看臭沒臭。”
郭山撓撓後腦勺,訕訕著:“我就這麼一說,咋還較真兒了?”
顧安勳勾唇:“丫頭也是那麼一說,她鬧著玩兒的。”
郭山眼睛一亮:“真的啊?我剛沒留意,還以為把丫頭招唄生氣了捏……”
顧安勳笑笑,這話進了他的耳朵,就自動翻譯成了:他更瞭解丫頭一些。
這樣的想法讓他心情很好,跟吃了紅燒肉一樣的香!
沈易遙進了小屋,晃了一圈兒,從空間裡拿出水桶就出來了。
郭山湊過去一看:“哎!還真活著呢,活蹦亂跳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