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腮邊時挺身而起,用全身力氣奮力將他推開,完全脫離的身體片刻成了水與火的寫真,成了完全靜止不動、相互仇視的雕塑。
第11章 情感隔膜
畢竟是女人,寧虹痛恨之餘本能地套上內褲,見他彎腰拾浴巾,她扔掉胸罩,左手迅速抱住他的頭,右手摟住他胳膊,張口咬住他左肩,他吃驚神色未完全展開,皮肉已被牙齒牢牢鉗住,沒敢掙脫,也沒想掙脫,心想不會真咬的!
他輕輕扳她雙肩,她抗爭,他感覺肩上咬合力不斷加強,牙齒在擠壓著切入,疼痛頓時讓他緊張,雙手在匆忙中想改扳為推,又覺不忍,便放棄掙扎任她行動,等待皮肉撕裂。
幾秒鐘後疼痛減緩,她姿勢沒變鬆開牙齒,全身劇烈抖動並伴隨抽泣。
他心中一片茫然,不懂她的反應為何如此強烈?右手輕撫她後背,回味剛才情景,一句玩笑話竟掀起大波瀾,無論如何始料不及,同時為自己的無意傷害深深自責,任他百般機警,有時也難懂女人心,難撫此間情。
她放手後沒再看他,不到一分鐘穿戴整齊,進衛生間整理零亂的頭髮,他趁機也穿好衣服,知道不可挽留,只想送她回去,胸中堵塞說不出的懊惱情緒。
倆人安靜站在公路旁等候計程車,誰也沒再說一句話,汽車偶爾一閃而過,然後又恢復寧靜,海風更加清涼,像無所事事的好事者,讓變化的五色路燈不時透出陣陣寒意,透過他們有些單薄的外套,使倆人身體輕微顫抖。
他此刻的心就像前方大海寂靜,不知道其中籠罩著怎樣的故事,在他眼裡無限延伸的漆黑中有遠航遊客、有守衛士兵、有一顆顆如他一樣沉重跳動的心,使人產生無盡遐想的同時,也畏懼人生的莫測變幻。
是啊!眼前大海雖然沒傳來呼嘯海浪聲,可說不定又有一艘“泰坦尼克”正在沉沒,心中不由升起強烈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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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低頭想心事,不時疲乏地搜尋計程車微弱且熟悉的小紅燈,此刻不關心身邊男人在想什麼,只是不停地舔著剛才的傷口,原來的惱怒變成失望,又變成了孤寂,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在當時說謊?那是怎樣的時刻,那是一個本應熔化卻遭遇無情凍結的時刻,一顆本來柔軟無比的心就這樣被活生生凍裂,脆弱四散開來時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收拾,收拾起來又能怎樣呢?不可能透過貼上再恢復原狀!
她意識到身邊男人長時間沒有動靜,才覺得風竟是那麼涼,涼得想迅速逃離立即鑽進溫暖被窩,於是發現他其實與自己沒有一點關係,只是在幾小時內對他曾經有過強烈好感,但他們仍屬於完全陌生的人。
她漫不經心起來,側身用眼角瞟他兩眼,希望能看明白眼前男人到底是什麼人?無論他是什麼人,已經不重要了,他剛才的回答如果只是單純輕率地行為,那他已經用這種輕率表現出對自己的極度輕視,是不是也把自己當成表子?想到這裡惱怒又升上來,他的回答如果是真實的,那更不用為他多想了,不值得。
他從兜裡掏出香菸,不停撥打火機,為了擋住風的干擾,身體完全背向她,他沒有將香菸點著,卻立刻將她那團無名火點著,他怎麼會沒有安慰自己的企圖呢?一個大男人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以沒有任何反應?完全可以藉口風大為自己擋寒來摟抱,香菸上的零星火光能帶來溫暖嗎?
當然,不會接受他的摟抱,會毫不遲疑禮貌地拒絕,她繼續胡亂地想。
想著、想著那無名火竄起,快步走到他身邊,將他費勁點著的香菸一把搶走扔在路邊,對他嚷:“你為什麼不撒謊?”
看著重新失去控制的她,他猛然衝動起來:“撒謊?為什麼?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沒有女人……。”本來想脫口而出“沒有女人就找小姐來充飢”,當再次看清她閃爍的淚光,生硬地把原話吞回去:“我也有正常需要,再說,有這麼嚴重嗎?”他真是這麼想的,小姐也是女人,不比普通女人低賤,找個小姐洩慾是正常不過的事。
“正常?那你為什麼不找表子當情人?”她用食指點著他。
他的火氣直撞腦門,轉身不再看她,良久,情緒平緩後說:“如果我對你造成傷害,是我不好,但那不是我的本意,真的不知道你這樣在乎那種事?”
確實做過那種事,怎麼撒謊?從未因為她們是小姐就瞧不起,她們和男人在一起時僅僅多了金錢交換過程,這能說明什麼?沒有金錢交換的女人同樣淫穢、照樣低階、甚至不堪入目,從人性角度講小姐中的很多人同樣善良。
“那你就撒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