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刺暗中傳音給元方,一番勸慰,總算是讓他壓住了火氣。
“山長老說的是,貴派的誠意那是毋庸置疑,而令徒也確實是一時才俊。如果不是天合門在先,那我派弟洛水和令徒,倒也真是天作之合。只可惜,口頭約定雖然不算正式,但畢竟是天合門掌教親自上門提親,若是改變,我真靈派是在難以面對天下同道。山長老不會讓我們真靈派難做吧。”
雲留痕和氣的笑道。
面對這個山長老,他一點也沒有擺出掌教的架,話裡話外,卻是有點打太極推手的味道。
只不過他說的話,擱在秦刺的耳朵裡,卻十分的刺耳。原因在於,這個雲留痕想不得罪倆個門派的同時,求得最佳利益,這一點固然沒錯。但是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洛水的感受,完全是在為洛水做主。
秦刺不免看了看靜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洛水。
恰好洛水的目光也正好指向他,倆人目光相對,秦刺看到了哀婉和無奈。
這讓他的心裡微微震盪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一股衝動的念頭冒了出來。但很快,就被他理智的壓了下去。
因為他很清楚,這時候衝動根本無濟於事。就算他真的想救落水於這場利益婚姻當中,不去做一個棋和犧牲品,也不能在這等場合行冒然之舉。否則,不僅對自己不利,更會讓洛水陷入到不利的境地。
甚至會把天合門和丹宗乃至真靈派,三方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來。
如果這三方聯手,一同來打壓他。就算他目前已經具備了高手的資格,擁有六元巔峰的修為,也遠遠不是對手。
所以,他若是真的想幫洛水,現在就絕對不能衝動。
目前的形勢,讓秦刺心裡有了一些盤算。昨晚和洛水相談之時,他曾提到過第三方力量的介入。
而現在,丹宗的出現,無疑就是一個強大的第三方力量。只要丹宗和天合門在這場婚事上較勁,都不肯罷休的話,最終的結果只能是雙方都別想成事。如此一來,洛水的煩憂,也就不藥而解。
“雲掌教的意思,是想說我們丹宗來遲了一步,所以此番求親,必定無望麼?”山長老的臉sè有些難看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隻能道一聲可惜了,相信我們掌教知道了這樣的結果,會很失望。”
“山長老誤會了,作為洛水的孃家,我們真靈派的態度是不偏不倚。貴派的誠意我們看到了,但天合門的誠意也同樣不輕,兩者向權,無論答應哪一方,我這心裡勢必過意不去。所以,這求親之事,我看還是貴派和天合門,你們倆方通道商量好。只要有了最終結果,我這邊沒有任何問題。”
雲留痕笑著說道。
元方胸口起伏,暗罵卑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雲留痕分明就是和稀泥,讓真靈派置身事外,只等天合門和丹宗兩邊互鬥。至於什麼約定,什麼先來後到,根本就是不重要的藉口。
“雲掌教說的真好,一句不偏不倚就把我天合門掌教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給否決掉了。相信我掌教師兄若是聽到這些話,一定會為雲掌教喝彩。”元方冷笑著,故意正話反說,譏諷道。
雲留痕豈能聽不出來,但他根本不以為意,也沒有絲毫動怒的意思,只是報以淡淡的一笑。
山長老的目光掠過元方,朝雲留痕淡淡的說道:“早就聽說雲掌教一身修為高絕奇遇無數,百年前就已經到達了七元巔峰的修為,今ri一見,果然如此。實在是令我等,好生羨慕敬佩啊。”
雲留痕的臉sè微微一變,且不說對方突然說出這麼不明不白的話,到底是何用意,但這話落在他的耳朵裡,卻是無比的刺耳。
雲留痕能從芸芸眾生中拔萃而出,甚至一舉坐上真靈派這樣一個超級大派掌教的位置,其天資乃至機緣自然都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百年前,他突破到七元巔峰的修為,創造了同境界最短修道年齡的記錄,當時確實是意氣風發。
但是這等意氣風發的心態,隨著百年時光的消磨卻不得寸進,始終無法越過最後一道門檻,從七元跨越到八元,漸漸的就變得焦躁心煩。平ri裡,誰若是提起此事,必定會讓他龍顏大怒。
這是他大損顏面的一根刺。
同時也是他始終無法邁過的一個瓶頸。
現在山長老拿此事作為話題,雖說話裡話外,像是在敬佩他的修為,但他卻覺得,對方這是在借修為之事,來羞辱他,使得他內心的怒火一下就竄了起來。但是看在對方的身份和丹宗的來歷上,他強壓下了這口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