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住騎虎難下的純一的脖子,阮正綱半採脅迫狀態地將他架往蘇家大門。
講真的,純一高度懷疑事後自己會被時雨給宰了。
純一硬著頭皮站在家門前,掏出鑰匙要開啟大門之際,門竟神奇地自動開啟,接著,時雨那張媲美西伯利亞大冰原的冰山美貌,出現在兩人面前。他先是用盯著青蛙般的蛇眼,掃過冷汗如雨下的純一,然後再看著純一身緣娜鍅�伲�山趴吹酵罰�俅油房吹澆牛�兇邢趕傅厴笫幼擰?「呃……阿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讓你擔心的……」
「純一,這位客人是?」打斷養父支支吾吾的話語,少年彬彬(冰冰?)有禮地開口說。
「嗨,你就是小蘇的養子吧?叔叔是你父親的好友。我姓阮,你可以叫我阮叔叔。」主動自我介紹的高大男子,也同樣打量著少年,露齒補上微笑說:「我一直想著要見你一面,今天總算是達成心願了。請多指教。」
男子伸出一手,少年故意漠視,轉身說:「站在門口不好說話,純一,請客人進來吧!」
純一頭皮發冷,慘了、慘了,時雨果然生氣了!他的臉越是沒表情,越是看似「沒事」,就代表他心裡頭已經氣炸了。怎麼辦?要怎麼道歉,才能讓時雨原諒自己?
「我覺得你兒子一點兒也不害羞內向啊!」阮正綱摸著下顎,悠哉地開口。
哈哈地乾笑著,為什麼現在天上不打下一記響雷,把自己轟成碎屑算了?純一開始自暴自棄地這麼想。
◇
片刻後。
三人盤據在客廳的三個角落。
一個面無表情,默默喝茶;一個神情有如驚慌小鬼,正襟危坐不敢多語;至於另一個左看右瞧,旁若無人,彷佛沒嗅到客廳中詭譎的氣氛,自在地說著話。
「小蘇,你家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變,還是這麼破舊,真是令人懷念。以前我曾經在這邊陪你趕報告,一起商討社團的事吧?對對,那邊是你的臥房,我有幾次還在那兒打地鋪呢!不過我一畢業,忙著實習,忙得昏天暗地的,也沒有機會再來你家叨擾了。」
阮正綱端起冰茶,對著時雨說道:「蘇小弟,這些事你都不知道吧?你到這個家是在純一快畢業的時候嘛!哈哈,日子過得真快,一轉眼我和純一都相識十『多』年了。」
「是的。」掠高一眉,少年皮笑肉不笑地說:「純一併沒有告訴我那些無聊的過去。那是因為他正忙著和我步向未來,培養情感。」
啪,兩道互不相讓的強烈視線,在空中交錯出一道閃電。
「呵呵,是啊,對你們這年紀的孝孩、子來說,我們這些叔叔伯伯講的過去,當然很無聊啦!」轉頭,阮正綱看向純一。「可是,小蘇,對我們來說,那些回憶可都是非常美好、讓人無比懷念、彌足珍貴的青春歲月,你說對不對?」
被點名的純一,陡地睜大眼睛。
「我相信純一沒那麼有空,去記憶那些瑣碎小事。」搶在純一能回答前,時雨冷道:「是吧,純一?」
這是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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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他真不想繼續坐在這兒,當兩邊的夾心餅乾。純一可以理解時雨發火,遷怒到阮正綱身上的不友善態度。可是為什麼連阮學長也這麼「反應過度」?對時雨的挑釁,不僅不像過去嘻嘻笑笑地帶過,還一一響應、屢屢出招呢?誰來給他一個答案吧!
「蘇小弟,我從剛剛就聽你純一、純一的喊,我是不知道小蘇怎麼教你的,可是太藐視大人,以後出社會可有你苦頭吃喔!」又一記冷拳揮出。
「多謝阮伯伯的關心與提醒。」甜甜一笑,夾槍帶棍的時雨也不示弱。「純一和我之間是用不著『客套』的親密關係,沒有人規定兒子就非得正經八百地喊父親為父親,只要純一不介意,我看不出有何不可。我也保證,我絕不會輕易冒犯你的名諱,阮、伯、伯。」
「你能這麼『懂事』,真不容易。」扯扯唇角,阮正綱反諷道。
「哪裡,我還很不成熟、很不懂事,要是言語有所得罪,請『年高德劭』的阮伯伯,大人不計小人過。」
「不會、不會,我才要道歉。昨晚是我找純一出來喝酒,因為他一天到晚都關在家裡陪小孩,連一點喘息的空間都沒有,未免太可憐了。最後純一喝得太開心,在店裡頭爛醉如泥,而時間又太晚,怕送他回家會吵醒你睡覺,所以才帶他回我家照顧。你可別怪純一,他不是故意要放空城,讓你一個人看家。」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