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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神會,當即起身告辭,吩咐了幾個下人送沈易去住處歇息。

離開大院,沈易跟隨在幾個家奴身後,在眾多閣樓庭院裡穿梭,臉上神情凝重,距離計劃好的行動時間,已經越來越近,而沈易卻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起來。

要說陳瑤身上的黃符若是出自崔九之手,那這人的修為,至少高過陳瑤一線,極有可能是煉氣五層巔峰的境界,這樣的人物在林家當一個供奉,也誤導了沈易以為林家藏龍臥虎的錯覺。

剛才與林玉泉無話不談,卻是發現這個崔九除了煉丹之外,顯露甚少,在林家,也就如尋常遊方江湖的天師一般,做法驅邪,佈置風水,雖然偶爾在外作風有些霸道,但在林家,卻是十足的低調。

說來也巧,自從崔九來了林家之後,林家總是常常有鬼怪鬧事,雖說崔九最後總能將鬼物鎮壓,但家中不少下人,甚至房室,身體卻是被嚇越來越弱,也就變得更依賴崔九煉製得藥石起來。

本來林家已經有不少人覺得這崔九可能命犯煞星,招惹鬼怪,想將其打發走,但林玉泉已經吃其丹藥上癮習慣,斷言不肯。尤其是前幾天遁入一隻厲鬼,兇戾無比,也正是崔九出手才將其擊退,這才將腳跟重新站穩。

如此藏拙,莫非是有所圖?沈易一路思索,不得其解,但也無須去想那麼多,只要今晚證實此人便是傷了陳瑤之人,說不得定要將其梟首,以報潘陳氏一家四口絕戶之仇。

“大人,到了。”

幾個下人將沈易帶到一棟獨門獨院的精緻閣樓處,不敢打擾,朝沈易躬了躬身子,便從院門退了下去。

沈易站在閣樓前,只見閣樓二樓正中掛著一塊牌匾,上刻逸雲閣三個遒勁大字,但沈易的目光卻不在字上,而是看向掛在牌匾下懸著的的一把木劍上。

“桃木劍?”

這東西也算是天師宗弟子的一樣招牌物件了,拿在天師手中,便是斬鬼誅邪的利器,懸在屋中,也可擋煞鎮宅。

哼,這崔九倒也盡職,沈易一碼歸一碼,院中栽種的雷竹,風水牆,這桃木劍,無一不顯示著這崔九並非泛泛之輩,而他越是厲害,沈易心頭便越是沉上一分。

腦中浮現起當日陳瑤在烈火中依然痛苦不休的嚎叫,沈易其實心中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那個妖道必定便是這崔九無疑。

戍時是陽消陰生的時候,也是天師最弱的時候,沈易計劃約定的時間,便是戍時,現在距離日薄西山,已然沒有多少時候。

沈易深吸了一口的空氣,時候未到,做戲便要做全套,當即也不在院中多留,錘了捶脊背,便朝閣樓裡走去。

沈易剛上了臺階,便覺得腦中驟然一昏,還不及反應,只聞識海之中兵匣一聲冷哼,掌心烏光隨之一閃,印堂間方才忽然升起的一縷黑氣登時灰飛煙滅。

沈易剛回過神來,兩眼便是陡然射出一道寒光,抬頭猛然向頂上看去。

“是棺木。”

兵匣的聲音從沈易識海淡淡傳來,聲音中也帶著一絲凝重。

沈易眼神一眯,略有所思道:“我看這林家上下,廊坊,閣樓,亭臺,簷角,大梁不少地方都懸著此劍,這個崔九,行事如此鬼祟,只怕是在林家所圖非小,叫他一聲妖道,卻真是沒半點冤枉。”

兵匣聽沈易沈易這麼一說,倒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來,沉吟了片刻,說道:“小子,據我所知,像這樣佈下正反風水,擋住外煞,卻又內生陰氣的格局,並不常見,似乎是煉製一種歹毒丹藥的借命之法。”

“在這種格局下的人身體會漸漸滋生陰氣,懼光懶動,整日嗜睡,最後整個人會變得如同一座活墳一般,源源不斷提供陰氣,若說那崔九擅於煉丹的話,此事我倒是可以確定了。”

“借命煉丹……”

沈易嘴裡喃喃自語,聽得兵匣之言,腦海中浮現出渾身青黑的陳瑤,還有陳瑤腦門上,還有她胸口乾癟嬰屍背上的黃符來。

搶走潘寶,嬰孩失蹤,陳瑤,黃符,償命,借命煉丹……

一條條線索終於在沈易腦中連貫起來,沈易的思路越來越清晰,眼中卻漸漸瀰漫起一層渾濁,袖子裡的雙手,不知不覺已經握緊成全,渾身微微顫抖,一幕幕慘絕人寰的畫面,栩栩如生地在沈易眼前重現。

陳瑤愛子被奪,丈夫墜崖,如何生生慪死在病床之上,又是如何帶著一腔怨恨,在墳墓之中化為殭屍,僅憑著一絲執念便去了林家尋找兒子……

到了林家,發現自己兒子竟是被煉作了蘊陰的鬼嬰,如何與崔九大戰一場,最後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