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茅山就不相信師父不出來。”
“沒弟子傷亡吧?”
“沒有,他們倆太厲害,又畢竟是長輩。我不想添無謂的傷亡,便只是用陣圍困,沒有起正面衝突。不過清憐師叔用觀微尋遍整個茅山乃至六界都沒有找到師父一點氣息半分行蹤。這才相信師父是真的仙逝了,便自己突然在場中發起狂來。”
他在一旁看著,反而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不過知道他們既然是從蠻荒出來,定與東方彧卿脫不了關係,說不定花千骨也已經出來了。心頭不由一陣狂喜,沒想到不多時,便見東方彧卿將她帶來了。只是,為何她要蒙著面,又不說話,是怕其他弟子知曉,將她從蠻荒出來的訊息洩漏出去麼。
花千骨透過白紗望著場中的清憐,眼中不由流露出一絲悲憫。上前兩步,卻發現雲隱仍緊緊的拽住她的手。
回頭看他,雲隱這才慢慢鬆開,彷彿手中一空,便又再尋不著她蹤跡,再見也只是幻夢。
“他們倆十分厲害……小心……”
花千骨點點頭,走到清憐和清懷面前,巨大的光芒溢位,將三人包裹其內,外面模模糊糊彷彿隔著水簾看不清楚。
“神尊。”清懷見她淡淡開口,他形容消瘦,面色頹廢,依舊保持著年輕時的模樣,只是身上感受不到半點仙風道骨,看上去跟再正常不過的平凡人一樣。
花千骨心頭一驚:“你是?”
轉頭看向清憐,披頭散髮坐在亂石堆中,猶如一朵正在飛速衰敗枯萎的花,嘴裡不停喃喃自語:“為什麼要死,為什麼要死?你應該死在我的手裡!你怎麼可以死!”
輕輕皺了皺眉:“原來是你們。”
當時眼雖瞎看不見,聲音她卻是認得的。他們二人便是當初在蠻荒時,抓住自己的那一夥人其中的兩個,那個要吃自己心肺的女人,和帶著宮石的男人。
後來知道她是妖神,他們倆雖跟著一塊出蠻荒,但是一定小心的避開了自己,所以從未見過。
和他們雖談不上什麼仇怨,可是回憶起當時自己的心酸和屈辱,還是不由得心頭一陣淒涼。想著自己裸身被眼前這男人看過,微微有些尷尬的別開頭去。
“你們怎麼可以擅自行動,暴露行蹤。”
清懷只是一動不動,眼神迷茫又絕望的盯著那個彷彿瘋了一樣的女人。
“神尊恕罪,一些私怨未了,再等不及了,所以沒有請示。”好不容易出了蠻荒,對花千骨,他心頭始終是心存感激的,想著當時為了生存做出的那些非人行徑,又微微有些內疚。
“回去吧,清虛道長他已經不在了,用不著報仇了。”
突然那個紅色身影便撲了上來,將她緊緊鉗制住:“他是怎麼死的!他是怎麼死的!他怎麼會死!那個爛好人!誰會殺他!誰殺得了他!小小一個春秋不敗怎麼可能殺得了他!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
“清憐……”清懷心疼的想將她扶開,卻被她不客氣的一掌推開。
花千骨直直望著她的眼睛,慢慢開口解釋道:“他的確是被春秋不敗和弟子云翳殺死的,為了搶奪拴天鏈,茅山整門被屠。我當年正好上茅山拜師學藝,滿地的屍體還有道長仙去是我親眼所見,雲隱沒有騙你。如果你心裡還有一絲當自己是茅山弟子的話,就不要再在這生事了,隨我回去吧。”
清憐眼中滿是血絲的瞪視著她:“你有見了他最後一面?他說了什麼?他有沒有提到我?”
花千骨皺起眉,慢慢搖了搖頭。
清憐抓住她使勁搖晃,長長的指甲深陷進她肉裡:“我不信!我不信!他怎麼可能沒提起我!他那麼愛我!那麼愛我!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
花千骨看著她絕望的閉上眼睛,淚水滾滾滑落,彷彿瞬間蒼老一般,一頭青絲慢慢變灰,變淡,變白。一陣風吹過,竟全部隨風而落。一時間,漫天都是她銀白的髮絲飛舞交纏。
“清憐!”清懷踉蹌退了兩步,驚訝的看著幾乎轉瞬間她的頭髮便已掉光,皺紋一點點的在臉上蔓延開來。
清憐癱坐在地上,猶如失去魂魄的娃娃,目光呆滯,嘴裡不停喃喃自語著,彷彿在對誰說話一般。
“我體弱總愛生病,每天只能躺在床上,透過窗看大家練劍。你和二師兄每天來看我陪我玩,給我帶各種各樣好吃的東西。二師兄只會傻傻的看著我笑,對我百依百順。而你知道好多事情,給我說故事,給我說道理。你教我翻花繩,教我解九連環。你說清憐啊要多出去走走病才會好,便揹著我將幾座茅峰都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