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和她如此親密?不過那時候子畫身中劇毒,若是一時意志薄弱,受不住那孽徒勾引也未可知。
李蒙是斷不會謊的,既然他的記憶可能被花千骨抹除,那白子畫亦有可能,但是他修為高出李蒙麼許多,如果是忘了的話,也應該早就想起來。的
突然憶及白子畫用斷念劍廢花千骨的時候,他當時還覺得有些蹊蹺,卻原來是這麼回事。
摩嚴眉頭皺得更緊,李蒙見他久久未語,知道自己知道不得的大事,心下突然有些後悔,嚇得趴在地上動不敢動:“世尊……弟子的意思不是尊上會與花千骨有私情,只是……只是……”
摩嚴下榻扶他起來,語氣和善的問道:“家中可還有何人需要照顧?”
李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大清早,摩嚴踏上絕情殿,看著滿院芳菲的桃花,美歸美,卻冷冷清清,絲毫沒有生氣。
遠遠的,便聽到白子畫隱忍的咳嗽聲。推門而入,見他正在案前看書。
“大傷未愈,就不要隨便下榻走動。”摩嚴取下旁掛的袍子披在他身上。
白子畫望望窗外未語,神色中卻有片蕭索之意,又快要到入冬……
摩嚴將一些瓶瓶罐罐從袖中掏出放在桌上。
“師兄不要再到處幫尋這些靈藥來,沒用。”
“怎會沒用,儘管吃就是,以你的底子,要恢復如往常又有何難,只要多加時日……”
摩嚴眼一掃,發現他正在看的書竟是花千骨的字帖,忍不住一陣火起奪下來扔在一旁。
“把藥吃了。”
白子畫面無表情,依舊罩著薄薄的一層霜霧。一邊吃藥,一邊運真氣調息。他身子不如往常,近來還常常頭痛。強逼著自己快些好起來,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明知自己撐不住,何苦硬為扛那六十四根釘?明知自己不忍心,又何苦向三師弟授意,給如此重的刑罰?你為仙界犧牲那麼多,自己弟子,就算護短,旁人難道還說得我們長留什麼麼!”
白子畫知道他在心疼自己,卻只是緩緩搖頭:“不上誅仙柱,不釘消魂釘,又怎麼平得天怒人怨。她雖是無心,那些死傷,終歸還是要負責的。”
摩嚴凝眉從桌上拿仙丹仙露什麼的開啟遞給他,卻突然手抖,將其中一小瓶打翻全灑在他臂上。
慌忙的替他撫去,手過處,已然全乾。白子畫依舊面無表情的在調息中,淡然道:“沒事的,師兄,我想休息了,你請回吧,不要擔心我。”
摩嚴大鬆一口氣的點頭,出門離開絕情殿。
剛剛打翻的,不是什麼仙露或普通的水,而是他專門用來試驗他的絕情池水。看到他沒有任何反應或是異常,甚至沒察覺到那是什麼,仙心依舊穩如往昔,並未生出半分情意,他總算放心。也不用再追問之前之事,有些話說出來,反而傷感情。
摩嚴長嘆一聲,俯瞰整個長留:不是師兄不信,實在是你太多舉止太過反常。不惜徇私枉法,佈下如此之局都是為了你,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明白師兄良苦用心。
放眼望去,四海之內,無花千骨,鎖妖神,六界,似乎又恢復片歌舞昇平。
………
作者有話要說:
《漁家傲》——小白
北國一夜霜滿地,絕情殿冷寒霄碧。
畫角無心連聲起,六界裡,群山震盪天門閉。
謫仙一曲別在即,長留此去歸無計。
丹心瀝血掘神器,心不悔,細雨如織聲聲泣。
………
再重申一次,此文不是悲劇。以下為預告:
“高尚情操?這僅僅是一個詞?還是奉獻出自己幸福,犧牲了自己的一切的人才會有的一種感覺?我此生心繫長留,心繫仙界,心繫眾生,可是卻從沒為她做過什麼。我不負長留,不負六界,不負天地,可是終歸還是負了她負了我自己。”
“很可笑吧,六界因我狂掀瀾,蒼生因我遭塗炭,血流成河海,骸骨積如山。可我真正親手殺的,確只有落十一一人。”
“我身上這一百零三劍,十七個窟窿,滿身疤痕,沒有一處不是你賜我的。十六年的囚禁,再加上這兩條命,欠你的,我早就還清了。斷念已殘,宮鈴已毀,從今往後,我與你師徒恩斷義絕!”
“他是世上最溫柔之人,也是最無情之人。我努力了那麼多年,從來都不懂他的,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懂也不想懂了,是死是活,他如今在我手裡,我想怎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