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討債人
蘇晨打了一個冷顫,趕緊錯開他的視線,說道:“現在不忙嗎?”平時他忙著批閣奏摺,今天好像閒得很。
公冶霖輕笑道:“交給鑰王處理了。正好有時間陪你玩,這樣不好嗎?”
蘇晨沒有想到公冶晟剛回來就得到公冶霖的重用,不得不替他默哀。表面看上去公冶晟比較強勢,其實面前這位才是扮豬吃虎的高手,公冶晟總是吃一個暗虧。蘇晨知道公冶霖不可能交給他太重要的奏摺,留給他的玩意多半是他不喜歡批閣的型別。
“今天晚上有家宴,你做好心理準備。”公冶霖微笑道:“朕很想看見鑰王驚毫的表情。”
“你真是惡趣味。”蘇晨不滿地說道:“你倒高興了,我卻冒著生命危險。假如他對我不滿,我豈不是很麻煩?別忘了拜你所賜,那位英勇不凡的鑰王爺正在宮裡作客呢!”
“相信英勇的鑰王會明白你只是與他的前任王妃相似,而不會當著眾人的面調戲朕的妃嬪。”真想看見他豐富的表情,他平時可是藏得深,很少有東西能夠影響他的情緒。
當蘇晨與公冶霖談論宮裡的鑰王時,柔水閣的晴兒為公冶霖送來燕窩粥。蘇晨調笑地看著他,他卻覺得氣悶。他以為昨天晚上她沒有拒絕 是因為她開始動心,現在看來倒是他自作多情。這女人根本不介意他和其他女人玩樂,甚至把這些事情當成笑話。她到底想什麼?她想要什麼?如果他們的交易完成,她是不是真的選擇離開?
“看著我幹嘛?你不喝我喝,燕窩可是大補。”蘇晨不客氣地說道。
“朕料想你今天晚上吃不了東西,不如現在多吃一點,免得餓了肚子。”公冶霖把燕窩遞給她處理。
蘇晨想到公冶晟那雙冷血無情的眼睛,心中一突,竟覺得香甜可口的燕窩也失去味道。她與公冶晟的恩怨不淺,解決恩怨的時候到了。不知道公冶晟會不會想起那個七個月大的孩子?他當然不可能想起來。他殺的人不少,那個孩子只是其中一個,他根本沒有必要掛心。
如果公冶晟想不起來,那麼甦醒兒是否能夠想起來?甦醒兒,蘇家,她替孩子報仇的日子到了。
蘇晨吃了許多,直到吃不下了才停下來。其實她滿腦子都是鑰王府的事情,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麼。公冶霖知道蘇晨最掛念的事情是什麼,其實那件事情與他也有關係。她不說,他也知道她是恨他的。就算沒有其他事情,僅僅為了那個孩子她也不會原諒他。
為什麼那麼在意一個失去的孩子呢?他們還年輕,可以擁有更多的孩子不是嗎?只要她願意,他可以獨寵她一個人。歐陽劍柔只是他與歐陽將軍的交易,其實他對她沒有任何感覺。歐陽劍柔的感情對他而言只是累贅,他寧可不要。最近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她的心早就不在這裡了。
太后最疼鑰王,安排的家宴也與平時不同。他們只安排了宮裡幾位比較重要的妃嬪出列,還通知了幾位重要的大臣攜帶家眷入席。鑰王回來參加太后的壽辰,所帶東西不多,沒有人可以拿他的兵權說事。此時公冶晟坐在那裡陪太后說話,順便提起邊境的風土人情。甦醒兒乖巧地坐在那裡,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著。
甦醒兒變了少許,沒有以前那麼張揚,倒沉穩了。這樣的她更難對付,看來邊境的生活沒有想象中那樣如意,否則不會讓她突然長大了。她規矩地坐在那裡,看著公冶晟的眼神非常溫柔,可見她這次是真正地動了心思。不過公冶晟看著甦醒兒的眼神比以前更加冷漠,彷彿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令人厭惡的乞丐,而不是他美麗的俏夫人。
“母后,你的身體可好?”公冶晟的面板曬得更黑,身體更壯,表情更冷漠,還有戾氣更濃。
“我的兒,母后沒事,你別擔心。”太后慈祥地說道:“黑成這樣了,皇上真是狠心,竟讓最親的弟弟去那麼辛苦的地方。”
“母后,皇兄是為了兒臣好,兒臣感激他還來不及,怎敢責怪他?”公冶晟淡淡地說道:“母后的眼神是不是淺了,有沒有找太醫看診?”
“哀家就知道你是最孝順的。”太后歡喜地說道:“他們整日過來請安也沒有發現這件事情,偏偏你看出來了,哀家沒有白疼你一場。可憐的,手上的傷痕這麼多,邊境是不是很不平靜?”
“母后放心,只要兒臣還在一天,就不會讓邊境混亂起來。兒臣會幫助皇兄平定安國,絕對不讓他擔憂。”公冶晟認真地說道。
“胡說!這次回來就別走了,留在京城陪陪我這個老太婆。哀家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