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白雪壓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倒塌。
張衡睡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雙眼輕微閉著,根本沒有回應莫憂。
搓著自己的小手,莫憂靜靜的站在門口,也不敢多說什麼,全身冷得直打顫,小臉凍得慘白。雙腳站在雪地裡,已經完全麻木了,都感應不到寒冷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過了良久,那床上的張衡才開口說道,翻了一個身。
莫憂搓著小手,見張衡醒了,便激動的說道:“師傅,你醒了。我是來這裡拜師的……”
“我可沒說過要做你的師傅。”張衡閉著雙眼說道。
“您不是說了嗎,一號房的船商。今天我找遍了整個醉紅樓,也沒有找到船商。而且醉紅樓內,是天地人三號貴房,沒有一號房。我站在醉紅樓的上面,才看到了這間房子,是位列第一,然後延伸過來的。何況師傅你以前,不是打漁人,不就是船上嗎?”莫憂摸著小耳朵說道,哈著暖氣。
張衡睜開眼來,冷漠的說道:“是嗎?那你為何現在來找我,不去睡覺幹什麼?”
“師傅,您說人在困境中,就算是老鼠、毒蛇、猴子也能吃下去。我現在就處在困境中,何況,一號房的船商喜歡吃老鼠,老鼠代表的時辰是子時。我是按照師傅的意思,子時來到這裡,拜師學藝。”說著,莫憂跪了下去,雙目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緩緩坐起身來,張衡看著地面上直哆嗦的莫憂,淡漠的問道:“你為什麼想要學武?”
“因為我要報仇!”抬起頭來,莫憂眼中閃過一道殺氣,冷冷的說道“我父母被奸人所殺,屍骨未存,我想為他們報仇!殺了害了他們的人!鳳女還小,我也必須照顧她,身為大哥,能做的,就是保護自己的妹妹,不受到傷害!”所以,所以就算是他受到傷害,也不要鳳女哭泣。
大哥嗎? 心中的那根弦波動著,張衡看著眼前的莫憂,他的孩子,應該比那個鳳女小上一兩歲吧。可惜,他沒有臉回去,面對他們母子。微微嘆息著,張衡沉聲說道:“學武就會步入江湖,在江湖中,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即使這樣,你也要堅持嗎?”
“沒錯,就算是江湖又怎樣,我只要把他們全部踩在腳下,就可以了!”腦海中閃過一道紫色的身影,莫憂暗自發誓著,一定要趕上那個女孩,那個救他們的女孩,他要讓她知道,他,歐陽莫憂,不需要她的幫助,而且,將會變得比她更加強大!
欣賞的點了點頭,張衡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沉聲說道:“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張衡的關門弟子。我門有規定,關門弟子,不得洩露自身的門派,更不可招惹是非。我只是你的導師,不會做你的師傅。今後的一切,靠你自己打拼了。”
“是,師傅!”莫憂欣喜的一笑,這樣,他就離他的目標,近了一步,再近了一步了!
冬去春來,半年的時間一晃而過。
鳳女已經五歲半了,在醉紅樓工作了半年的她,變得有些消瘦。依舊那般的活潑可愛,每日纏著張衡講故事。而莫憂在這半年時間,則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強壯的肌肉佈滿身子,那一雙瘦弱的小手已經變得有力。原本要使出全身力氣將那大斧頭舉起,而現在,莫憂只是輕輕一提,便能拿起那斧頭。已經八歲半的莫憂,臉上佈滿了不同於同齡人的滄桑,那削尖的臉龐散發出男子漢的氣息。
“砰……”莫憂那小身子再次被張衡摔了出去,重重的跌倒在地面上,好似全身都散架一般,難受至極。
張衡滿意的點了點頭,淡漠的說道:“這半年來的基礎打得比較牢實,遇到普通的癟三應該能打過。”
“還是張叔厲害,不用手,只用臂膀就能將我撞飛出去。”擦了擦嘴角,莫憂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和那老鴇混熟了,莫憂才知道,原來這老鴇也管得不嚴,只要他們能按時完成任務,就能隨意的玩耍。這才抽出了時間,與張衡一起練習著。而鳳女,最近迷上了燒香拜佛,聽說可以將自己的思念帶給遠方的父母,有時間就去燒香去了。
整個醉紅樓空蕩蕩的,大家都還在睡覺。而莫憂已經被撞飛出去幾十次了,撞擊在那大樹上,只覺得骨頭都快斷裂了一般。
拍了拍手,張衡淡漠的說道:“今天就訓練到這裡,今日是京城內的彩燈節,沒事可以出去走走。”
“可是,張叔,我不累。難得今天休息,我們就多訓練下吧。”莫憂微微皺著眉頭,他哪裡有這個心情出去遊玩啊,現在他還是太弱了,他的敵人,是整個陳國,他現在,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