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皇寵妃,也是當今太后的親妹妹。二十幾年前,梅妃涉嫌毒害當時的另一位寵妃,被皇帝賜了毒酒。此事是宮中禁忌,無人敢提。
公冶晟偷偷祭奠梅妃的事情並不是秘密,只是大家沒有戳穿而已。據說幼時的公冶晟極其喜歡梅妃,經常留連梅仙宮。沒有想到事隔多年,他居然還沒有忘情。如此看來,冷面冷心冷情的公冶晟並不是那麼冷血。
剛才公冶晟拒絕了皇帝的留宿邀請,婉言提出想要回府的想法。他連夜趕回鑰王府,潛退下人,走向每年的今天必須去的老地方。
此時此刻,梅林的石桌上擺放著美酒佳餚,而且全是素菜。管家深知公冶晟的習慣,一改好管家的形象,只要公冶晟不吩咐他,他就藏在暗處不出來打擾他。他知道現在的公冶晟只想一個人待著,不需要別人伺候。
在諾大的梅林裡,只有公冶晟一個人望著月亮發呆。獨斟獨飲,獨自思念著那個在月下跳舞的女人。
這是他心中的秘密,沒有人能夠成為他的傾聽人。他是鑰王爺,天生不信任任何人,天生我行我素,仇家遍佈天下。這樣的他不需要軟肋,更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脆弱。
咔嚓!暗處傳來一陣脆響。公冶晟心中一冷,殺氣外洩,冷冷地看著傳出聲音的方向。
“誰?”飲了幾杯酒的公冶晟並沒有迷失神智,他把暗處的一切掌握在手心。放下酒杯,冷道:“你是自己出來,還是讓本王‘請’你出來?”
暗處,蘇晨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在心中悲嘆自己的衰運。她到底招誰惹誰了?為什麼總是遇見這個衷神?惹不起他,連躲也躲不起嗎?
她暫時居住在梅林,剛才出來散散心,欣賞夜景。難得安靜幾天,她當然要抓緊時間享受這樣難得的安寧。哪裡會想到公冶晟半夜三更逛梅林,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難道他以為自己是聊齋裡的男主角,半夜過來私會梅妖不成?
蘇晨明白公冶晟的實力,知道躲不過去,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看著月光下公冶晟陰晴不定的容顏,蘇晨暗自詛咒這廝飲開水噎死,喝酒醉死,走路摔死等等。
“又是你!”看見蘇晨,公冶晟眼神複雜,淡淡地撇過頭去。
公冶晟平靜的反應讓蘇晨百思不得其解。她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半天沒有等到他接下來的反應,有些疑惑他今天的反常。如果換作平時,就算他不會打打殺殺,至少也得辱罵交加吧?難道他今天吃錯藥了?
看來今天運氣不錯,碰上公冶晟心情好的時候,她還是趁機回去休息,不要和一個瘋子過不去。
蘇晨轉過身,準備遠離這個不安定因素。踏出幾步,公冶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坐下,陪我喝幾杯。”公冶晟看著蘇晨的背影說道。在這種情況下,無論誰陪他都好,他只想有人轉移他的注意力。
蘇晨皺眉,不滿地暗自嘀咕。憑什麼陪他喝酒?他以為自己是誰啊?切!身上的傷口還沒有消失,他以為可以磨滅這段時間的傷害嗎?如果不是知道不是他的對手,她的尖刀已經刺過去了。哪裡還有精力在這裡和他嘰嘰歪歪?
蘇晨這樣想著,也這樣做。她與公冶晟之間的樑子大了,怎麼可能給他面子?
砰!看見蘇晨彆扭的模樣,公冶晟神色不滿,狠狠地摔了一個酒杯。他銳利地看著蘇晨的背影,冷道:“讓你陪酒就這麼難嗎?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蘇晨轉過身,促狹地打量著喝高了的公冶晟,淡道:“親愛的鑰王爺,你倒說說看,我是什麼身份?我是你的性奴,你的藥材,還是你的王妃?”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讓你生你便可以生,本王讓你死,你就只能死,明白嗎?”公冶晟靠近蘇晨,握著酒壺,迷醉地說道。“曾經有一個女人,她深深地愛上了一個男人。她的人生因為男人而存在,男人讓她活著,她便活下來。直到有一天,男人不需要她了,認為她沒有利用價值了,她沒有讓男人為難,找了一個地方自行了斷。她可以做到,你為什麼做不到?”
“因為我沒有她這麼愚蠢。她是一個愚蠢的女人。”蘇晨無情地說道,“你憑什麼要求我?神經病。”莫名其妙提什麼女人,難道在公冶晟的眼裡,這個世間還有能夠打動他的女人?真不明白是哪個可悲的女人入了他的眼,簡直是災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