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好喝許多,頓時有沁人心脾之感。礦泉水?不知道腦子裡為何會自然的想起它。
有了足夠的休息,身體感覺甚好。我靠在床榻上,不禁想起在山丘旁聽見的他們的談話。
我已經知道自己是中了一種叫做“無憂釀”的蠱毒而失憶,那個害我的人叫做高肅。高肅,何許人也,我早晚得弄清楚。還有就是,我與那個至今都還不知道名字的男子的關係。按照常理推斷,我們應該算是夫妻關係吧!他們不是提到我們之間有過孩子,只是那個孩子因為什麼原因而不存在了。而且造成這個過失的人似乎是我自己,所以那男子會恨我。只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該用言語侮辱我,甚至要殺死我吧。算了,誰叫曾經的自己會那麼不小心讓一個可愛的生命沒有了呢!
但是要如今的我突然接受自己是一個已婚女性,而且曾經有過孩子,甚至還得慢慢去試著與那個有些熟悉又不甚熟悉的男子生活,還真有些困難!
高肅,高肅!這一切都是這個人給害的,要不是他害得我失憶,我怎麼會有這樣尷尬又無助的境地。
“能告訴我高肅是誰嗎?”想到此我不禁問道。
……居然沒有人應聲。
我扭頭向侍女常站的地方望去,剛剛餵我喝水的那個已經不在,剩下一個卻低頭跪在那兒,一動不動。看樣子是跪了很長一段時間。
“你跪在那兒幹什麼,快起來吧!”我詫異道。
那女子依然一動不動的跪在那兒,似乎沒有聽見我的話一般。見狀,我起身去扶她:“快起來!”
女子急忙跪著往回退了幾步,依然那般跪著。
“算了,你不想起來是吧。也沒關係,你告訴我高肅是誰?”
……緘默。
“高肅,高肅,你知道嗎?”我有些急了,蹲下身子,頭幾乎和她靠在了一起。
女子連連搖頭,下意識地往回退。
“想知道高肅是誰嗎?”一個沉冷的聲音由外而入,門簾一晃,先後閃進兩人,正是那男子和娜蘭公主。
“我,沒,沒有……”男子慍怒的雙眸直視著我,我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應該不知道高肅這個人的,不能夠讓他知道我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聽見沒有,她居然還記得高肅,她不是什麼都忘了嗎?”男子咬牙低吼,似在對身後的娜蘭埋怨,一場風暴眼見一觸即發。
娜蘭瞪了一眼男子,低聲說了一句什麼,讓室內緊張的氣氛慢慢平息了下去。好一陣,室內一片沉靜。
“落兒姐,你也真是的,高肅是你們的仇人,以後不要再提起!”娜蘭半責備的拉過我,好像真的是我不該提起那人,自然更不應該讓他聽見。
我偷偷地瞅了一眼男子,應該算是我丈夫的男子吧。輕輕朝他走了過去,歉意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曾經的我,也許,做了很多令你憎恨的事!但是,我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了。如果,你還不能釋懷的話,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彌補。我只是希望你以後不要那麼兇……”
在我說出這樣的要求的同時,我下意識的感覺到自己有多麼懼怕這個男子,真是的我做錯了太多事而心虛嗎?藍碧落啊藍碧落,你以前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啊?藍碧落!我——我叫藍碧落嗎?我為我這樣的意識而驚愕!
“額……”男子居然語噎,極為不自然的看著我,什麼也沒說出來。
“你能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我應該應該怎麼稱呼你?”見他沒有生氣,我繼續問道。
男子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他笑了。雖然只是極淡的,還有一點冷,但確是是笑了。
“佗缽,你可以叫我庫郎!”
他終於平穩地和我說話了,我心中竊喜。繼續道:“那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我們真的有過……孩子嗎?”
佗缽擰了擰眉,輕嘆了口氣:“看來你真是忘得徹底!你是我的女人,你說我們之間會不會有孩子?”
……真如我推想的一般,他反問的語氣更加肯定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是你的妻子嗎?”我追問了一句。在我的意識裡,這女人和妻子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
“妻子……”佗缽頓了一會兒,扯了一抹嘴角,“那是漢人的說法,我有些累了,娜蘭,她想知道什麼你告訴她吧!”他找了個簡單的理由離開了。他不回答,也就是我還不是他認定的妻子。我,只單單是他的一個女人而已!
我心中有些不悅,也不想再問什麼。倒是娜蘭自發的給我講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