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使了出來。
黃色幔簾被帶動得飄動起來,原本隱於黑暗中的那部分徹底暴露在光明下。
而那道黑色的影子,赫然是一隻硃筆,正半懸在空中,在桌上的奏摺上晃動著,虛虛地似乎在寫著什麼。
眼看著攻擊即將奏效,而硃筆依然在那晃晃悠悠,仿若未覺,張丁山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彷彿看到了自己即將到來的美好未來。
“咻!”一道紫色光芒驟然破窗而入,從張丁山的面前一閃而過,張丁山蓄謀已久的一擊攻擊,竟然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這是怎麼回事?”張丁山滿面驚愕,顯然無法接受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失聲大叫:“這是什麼東西?”
他的這句脫口而出的‘東西’顯然觸怒了這道紫色光芒,又是一道光芒閃過,張丁山的一條胳膊已經被卸了下來,因為太快,張丁山盯著落在地上的胳膊,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呆愣了三秒鐘才回過神來,頓時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讓人不寒而慄。
嗜過鮮血後,紫色光芒停在了半空中,然後顫動了一下驟然穿出寢宮,射向遠方。
就在藏在不遠處的李隆基率領著門外的各位掌教侍衛們急匆匆趕至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注意到,一道人影已經悄無聲息卻異常迅捷地追了上去。
追上去的人不消說,自然就是顧青竹,他自然知道一個人追來有危險,但是這次他想要賭一把。
追著劍身歪歪斜斜、速度忽快忽慢的紫劍一直到了一個比較偏遠的空宮殿,紫劍終於停了下來懸浮在了半空中,彷彿人又前後一樣,紫劍拐了個彎,以劍尖這個‘前方’對準了追來的顧青竹。
啊,真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顧青竹想,然後瞥了眼明晃晃一看就知道很銳利的劍尖。
可惜,他真的寧願它不講禮貌一點,直到不要用閃著冷光的劍尖對準他,老實說,他實在很有壓力。
紫劍定定地定在那裡一會兒,彷彿認出了顧青竹,劍身振動發出了一聲悅耳的劍鳴,似乎很是高興的樣子,飛過來不住地繞著他轉圈圈,然後靜靜地橫在了他的前方。
它是在要他握上去嗎?顧青竹不確定地想,手卻彷彿有了自己的思想一般,已經快一步地伸出去,牢牢地握了上去,一股涼涼卻很舒服的感覺立刻從劍柄傳至手臂然後沿至全身,一股類似於歡愉的情緒隨著感覺傳遞到顧青竹的心間。
顧青竹的心中忽然泛起一陣暖意,他抬高手臂仔細端詳著手中的寶劍。
“幹、將!”他自言自語一般輕聲念出了劍的名字。
話一出口,干將劍竟陡然間激烈地震動起來,顧青竹猝不及防,竟然沒有握住,干將劍脫手而出,激烈地顫動起來,震動著不住地閃動,一擺劍身間,竟然在顧青竹的左臂上狠狠地劃了一道長長的血口。
鮮紅的血滴在雪亮的劍身上滑動著,干將劍彷彿一個發現自己闖了禍的孩子一般僵在那裡不動了,半響,慢慢地、試探地、一點點小心翼翼地蹭過去。
顧青竹捂著左臂上的傷口,默默地盯著蹭到自己不遠處的干將,雙腳微微向後退了退。
彷彿被打擊到了,干將的動作停住,然後不動了,傳遞出一種可憐兮兮的委屈情緒。
我一定是上輩子,不對,是上上上被子欠了這把劍的!顧青竹在心裡默默地對自己說,又瞥了那把此刻顯得無比乖順的長劍一眼,哼了一聲。
接受到默許訊號的長劍劍鳴一聲,飛了過來,挨挨蹭蹭地撒嬌,卻小心地沒有碰觸到顧青竹的傷口。
“你啊!”顧青竹的神情柔軟下來。
“金光宗主,金光宗主!”一陣焦急的呼喚聲傳來,干將劍立刻橫在了顧青竹面前,彷彿在保護他一樣。
“不要胡鬧!”顧青竹輕輕彈了下它的劍身,語氣卻沒有絲毫嗔意。
干將委屈地長鳴一聲,乖乖下落到了顧青竹伸出的右手上。
“我在這裡。”顧青竹將干將背在手臂後,揚聲回應。
大唐皇帝的‘妖孽纏身’一事終於結束,實際上說起來很簡單,無非是‘執念’二字罷了,那隻硃筆是一代女皇武則天曾經用過的,日日用來批改奏摺,上面寄予了這位女皇很深的執念,實際上一般東西或多或少都會寄託主人的一些執念在其上,這隻硃筆也只是因為來自武則天強烈的權利慾望而使得執念比起一般的更加強烈一些罷了, 本來成不了上面氣候,可是偏偏它遇到了干將,干將劍劍身上散發出來的怨氣讓這隻硃筆難得地用了些許力量,竟憑藉著那點靈性如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