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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這柄劍是神兵,也是妖兵。從鑄劍到傳到傾華皇帝手裡,已經有四百多年的時間。劍魂已生,妖邪必臨。皇帝一統九州的時候,用這柄劍殺了不少人,因此纏繞在這柄劍上的冤魂更加的多。

為了不讓後人遭受自己與先祖的命運,鍾離皇帝故去之前,偷偷給華茗國師下旨,讓她把這柄劍的劍魂提煉出來,封印在自己身上,與自己的魂魄纏繞,藉著前夏的龍脈鎮壓嗜血的劍魂,也將冤魂的怨氣消掉。

因此,傾華皇帝的墓地才會在這裡,葬在皇陵的不過是衣冠冢而已。

這是白家代代家主才能知道的秘密,作為這一代的家主,白澤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白澤捏著印訣,抬手,輕聲吟唱,五芒星升起,萬道鐵索準確的朝著黑色的皇帝鎖去。“三公主,還得勞煩你出手了……不應該出現的東西,那就讓它不要再出現!”她虛望前方,語氣森然。

鍾離岱點頭,一同出手,鎖住了那道黑色的身影。清亮的吟唱從二人口中傳出,一聲又一聲,在黑色的帝王耳邊震動。

鐵索困住她掙扎的身軀,一頭散開的黑髮狂亂的甩動,她抬頭髮出了一句淒厲的嘶吼,就連手裡的長劍,也輕鳴了一聲。

封在鍾離瑾身軀裡的身軀劍魂本來就只剩殘力,此刻聽得兩大陰陽師的滅魂咒語抵擋很難,雖則這兩人的功力比前人不知道弱了多少,但對付區區殘魂還是可以的。

原玳看著原本不可一世的帝王被人困在鐵索裡,只能發出掙扎的哀鳴,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她的肩膀受了一劍,此刻血流了半肩,疼的幾乎沒有知覺。可她看著那個身穿黑色大金龍袍的人,更是疼的厲害。

若是此刻,她還沒有猜出這原本躺在棺中的人是誰,那她就太傻了。這是傾華帝啊……流傳了七百年的開國皇帝,千古一帝……一個死了好幾百的年了。此刻,卻用這麼一種方式站在她們面前,保持著身前的面貌,聲嘶力竭的嘶吼。

不知她一人,在場的所有人都心頭一梗,莫名的很不是滋味。

滅魂咒吟唱到最後的時候,鍾離瑾仰頭,發出了最後一句的嘶吼。仿若一道閃電,在最末尾的時候閃了一下,便消散與世間。她仰頭,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望著穹頂一動不動。瞳孔之中的赤紅慢慢褪去,所有人都注視到這個變化,緊繃起了神經,看向了皇帝手裡的墨色長劍。

白澤明顯的察覺到周圍的變化,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又警惕起來。這裡的人,想要的是什麼,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鍾離岱率先出手,風變幻出來的鐵索直直的朝著皇帝手裡的長劍纏過去。還未等鐵索觸到劍身,鍾離岱就感到身後一股詭異的風傳來。下一刻,一股大力拍向她的後背,震得她五臟六腑一蕩,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就噗的一聲吐了出來。

與此同時,站在她身邊的白澤也顫抖了身子,噴出了一口鮮血。大片的血跡噴在自己的衣袖上,宛若在上面開了一朵豔麗的花。雲開看著原本站的筆直的白澤緩緩的軟下了身子,倒了下去,她盯著對方嘴角的血沫,急忙踩著踏雲步衝了上去。

將白澤抱在懷裡,掌心撫向她的面頰,沾到了一掌的鮮血。“白澤……”她看著被自己抱在懷裡的人,第一次知道怕是什麼感覺。她的手顫抖得厲害,完全不像那雙平時能把劍握的穩穩的雙手。

白澤伸手,憑著知覺摸到了雲開的手臂,扯了扯對方的袖子搖了搖頭,但下一刻卻開始劇烈的咳嗽,一次一次的咳出血來。

雲開只顧著檢視白澤的情況,並沒有注意到,一道白色的身影自她身後飄了過來。是的,飄……

原玳站在哪裡,看著一個身穿白衣帶著面紗的女人,赤足走過雲開的身邊。她的身影若隱若現,仿若飄渺得鬼魂。

她是誰?什麼時候進來的?原玳思索著,皺起了眉頭……

場中還站著的人自然注意到來人,露出了各異的神色。祁姓白衣公子看到來人,勾唇一笑。他躬身,剛想說些什麼。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全身都動不了了。不只是他,場中的所有人,都彷彿中了邪一般全都不能動彈了。原玳僵著身子,只能看到女人飄渺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朝著那道躺在地上的黑影走進。

她的腳步那麼慢,漫長的好像經過了一生。在所有人驚訝的眼神裡,這個女人俯身,將倒在地上的皇帝抱在了懷裡。她伸手,溫柔的撫掉皇帝面頰上的碎髮,輕聲的說道,“陛下,我回來了……”

她的聲音那麼的輕,輕的就好像只說給一個人聽。就算看不到她此刻的面容,也能想像到她此刻的有多麼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