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有兩三分鐘。吸氣入腹,只聽得口鼻部位氣流嗤嗤作響,xiōng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好似鯨吞龍吸,想將周圍山巒中的氣流都吞服腹中。
那股氣流鑽入腹肺,周身骨骼大筋傳來急促的沙沙聲。隔著道袍看不清晰,但是卻也知道此人體內正在發生劇烈的變化。
呼……呼呼
隨著氣體噴出,可以清晰看到口鼻間兩道細細的氣流嫋嫋升起,狀若龍鬚。
如此大概迴圈了半個時辰,真陽道人突然手併成指做牽引狀。
“嗆”一道白光從劍匣中竄出,寒光閃閃,清嘯連連,蜿蜒遊轉,直上雲霄。
到後來,隨著他吸足一口氣,再往外吐出,。那白光越變越大,發出嗖嗖的聲響,彷彿戰場上萬箭齊射的聲音。直接撕裂空氣,斬出一條白sè的通道衝向遠方。
相隔數里遠溫長卿心生感應,抬頭朝天際看去,繼而停下腳步道:“李先生,我師弟正在採氣祭練飛劍,我們稍等片刻再過去。”
“無妨無妨”李老爺子心有所求,加上看到這番神通,自然沒有絲毫不滿。
“這就是道家的飛劍之術嗎?”跟在後邊的莫安國臉上也lù出吃驚的表情,心中驚詫連連。相隔兩三里路,仍然能感覺到那白芒中的蕭殺之意。
他曾經在峨眉一些拳法秘稿中看到過有關飛劍的描述,傳說這種飛劍之術可以在數百丈內操控自如,取人xìng命。
自從見到藤原清河祭練的豢獸,他就知道那部手稿中描寫的秘辛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即使如此,遠沒有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難怪李老爺子在天南省隻手遮天,卻還要對一個道館的館主畢恭畢敬。這種神通看起來比峨眉神打還要厲害,估計練筋境界的武者也抵擋不住。幸虧當年自己毀道滅佛時選擇的都是名氣不大的寺廟道觀,這才平安無事。
否則遇到這麼一個人物,怕早就沒了xìng命。請真陽道人出山擊殺兇獸,果然是大手筆。那兇獸即使速度再快,也絕對比不上飛劍。
就在等待的時間內,莫安國暴然而起,身體猛的彈動,整個人猶如滿月強弓弦中即將射出的一根利箭。
雖未曾達到“至誠之道,可以前知”的境界,但是剎那間覺察到的危險還是讓他竄身擋在李老爺子身前。
下一秒鐘,那道冷森森的白芒絞殺下來,空氣嗡嗡震動。
只見幾里之外一個身穿道袍的人影在草木山間快速穿行,所過之處竟然在身後劃出一道(肉)眼可見的人形通道,就彷彿是剛剛**而出的導彈,背後帶有一條白線。
那速度奇快,等他們回過神來,人影已經到了近前。
真陽道人突然腳下一定,身形從極快轉成靜止,說停就停。一雙恍如寒星般的眸子隨便撇開,仿將現場每個人情形看的一清二楚,鉅細無遺。
“李老爺子,好久不見了。”
“道長好”如果說李老爺子在溫長卿面前還能夠做到平起平坐,如今看到真陽道人的神通,他語氣也忍不住恭敬幾分。
“哈哈哈哈你不錯,竟然可以提前警覺到我飛劍裡的敵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抵擋得住。”真陽道人接著一陣大笑,笑聲如同金石之音,直穿雲際,凝聚不散。
“我不是你的對手”莫安國老老實實的承認。現在他才發現剛才的劍氣雖然凌厲,卻並沒有殺意,否則他也不會完完整整的站在那裡。“師弟,他是李老爺子的保鏢。李老爺子這番前來有事相托。”溫長卿趕忙出聲阻止。自己的師弟是個隨xìng之人,見到高深的武者總想較量一番。平時切磋較量自然沒問題,可是今天有大事相商,哪能耽擱下去。
“哦,能請動我師兄當說客,看來真是大事兒。”真陽道人一愣,繼而朗聲說道。
“你看這是什麼?”溫長卿說著把手中的楠木盒子開啟。
“真武法印?”饒是真陽道人道心修的恆古不變,此刻也不由變了臉sè。
“對,是李先生剛剛送來的……”溫長卿簡單把事情敘述一遍。“罷了,罷了,看來這是天意不想讓我道心圓滿。”聽說對方想請自己出山擊殺兇獸,真陽道人嘆了口氣答應下來。
先前聽聞徒弟身死他都沒有下山,而是讓師兄代勞,就是害怕沾染世俗塵埃後沒辦法將飛劍之術練到圓通境界。可惜看到這枚真武法印,他的道心動了。
動了,就很難再平靜下來。
這真武法印是武當至寶,對道門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即使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