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街頭華燈初上的時候,徐磊才慢慢踱步返回市區。
外口市作為交南的第一大城市,夜生活還是比較豐富的,現在晚上九點多,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仍然相當多。
徐磊收斂氣血沿馬路穿行,倒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他原本打算直接回院內,沒曾想到街角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傳來輕微的二胡聲。這讓徐磊停了下來,扭頭循聲而去。進入練筋境界聽力體高很多,相隔兩條街道,這聲音入耳還是很清晰。
只見道路旁邊,一個穿戴樸素的盲人姑娘坐在椅子上,輕輕的拉著二胡。
中國那些古老的藝術,在本土慢慢變得淡薄了。年青一代別說學,就是聽都不耐煩。他們更喜歡鋼琴、吉他之類的西洋樂器,覺得這才是時尚。但在海外許多華人的心裡,中國的琴棋書畫卻佔據著相當重要的地位。
似乎只有看到這些東西,才覺得自己是炎黃子孫。
比如此刻,這一曲二胡就引得不少華人駐足。人群中還站著幾個高大的外國人,他們似乎也被二胡聲吸引,靜靜地傾聽著。
徐磊上前半蹲在盲人旁邊,享受難得的寧靜。
可惜寧靜的事物往往很容易被打破,這個時候前方走來一群十七八歲的交南少年。其中一個人手舞足蹈,似乎在炫耀什麼。他們腦袋上染著huā裡胡哨的頭髮,看起來和國內的非主流沒什麼兩樣。
這些人見有熱鬧可看,立刻也擠進人群。幾個被撞到的老者不住皺眉,卻沒有說什麼。看到盲人身前不遠處帽子中的紙幣時,幾個人眼睛登時亮了。
其中一個眼疾手快,就要伸手去抓。
徐磊突然輕輕抬起眼皮,眼光在這群人臉上一掃而過。
頓時幾個人感覺周身氣溫急劇下降,下意識扭頭看向旁邊的大犬,剎那間的對視讓他們身上不由自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手腳開始哆嗦起來,好似看到極為恐怖的景象。
領頭那個少年反應倒敏銳,哆哆嗦嗦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錢幣放在帽子中,然後領著幾個人擠出人群,快步跑到遠處一株大樹下。
“媽呀,那真是一條黃狗嗎”看身後沒有大犬追來,他們才氣喘吁吁停下。
“像一頭猛虎,剛才我差點倒在地上”另一個介面。
“我還帶有彈簧刀,剛才怎麼忘記拿出來,早知道給那黃狗來一刀,看它還猖狂。”這時又一個少年從腰中掏出彈簧刀叫起來。
徐磊雖然聽不懂交南話,但是看對方拿出刀具,就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麼好鳥。他立刻閃身從黑暗中竄出,眨眼來到對方跟前。
“媽呀”拿彈簧刀的少年正炫耀,一抬頭見黃狗不聲不響來到身邊,嚇得一哆嗦,刀具跌落在地上。
“吼”徐磊低吼一聲,雙目中兇意閃爍,好像真個變成了惡魔。
少年們驚得魂飛魄散,驚慌失措的四散逃開,根本不管地上的同伴。
“好大一條狗狗”這時一個清脆的童音從耳朵邊響起,徐磊趕忙扭頭看去。只見一對年輕夫fù領著孩子從不遠處路過。
“快走,快走,別讓狗咬到了”那媽媽似乎很恐懼大犬的體型,拉著兒子飛快離開。
被意外干擾,徐磊頭腦終於恢復清醒。
自己是怎麼了……這些人不過想偷錢零錢而已,罪不至死。但是看他們拿出刀時,徐磊竟然想將幾個人消滅掉。
如果不是在熱鬧的街道中,他怕要暴起殺人了。
應該是自己剛進入練筋境界,心境不穩的緣故。加上這段時間不斷在殺戮中度過,本xìng侵蝕的厲害,總想著以殺止殺。
看來要沉寂一些日子來純淨自己的心靈,磨練自己的心智了。否則這樣下去,說不定人xìng會徹底泯滅,真的變成一頭只知道殺戮的禽獸。到那種境地,估計和日本人的大犬沒什麼兩樣,終身不可能再進入練髒換血境界。
略加思索,徐磊就找到原因。先前進入練骨境界,也有類似的經歷,只不過當時在嶺西大山中,有兩隻金絲猴相伴,才讓他很快調整過來。
見大犬搖頭晃腦離開,很快消失不見。跌坐在樹下的染髮少年此刻終於有力氣站起身子,連彈簧刀也顧不上撿,發瘋般朝家裡跑去。
可以預料,他今晚應該噩夢連連了。
朱志軍吃過晚飯早早鑽進房間,伸手開始擦拭隨身攜帶的兩把手槍。它們跟了自己將近十年時間,已經產生很深厚的感情,就好像情人一般,槍上每個零件熟的不能再熟,閉眼都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