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哥喝飽了,這些都給你。”說著,方長遠把大瓷碗遞了過去,小丫頭先是一喜,忽地又皺起眉頭,低聲說道:“哥哥騙人,你才喝了一點怎麼夠?”
方長遠努力擠出個微笑說道:“不騙你,哥哥怎麼會騙你呢,只不過現在身體虛的很,吃不下東西,你快把這些都喝了。”
小丫頭見他說的鄭重,遲疑片刻雙手接過碗去,見他臉上笑吟吟的,這才信了他的話,埋頭呼哧呼哧,不一會兒便將那大半碗稀粥喝了個碗朝天,末了用小手指頭仔細的沿著碗邊颳了一圈,放到嘴裡砸吧著。
方長遠現在心裡多少有些明白了,自己看樣子是象那些小說影視中的人物一樣穿越時空,可問題是,自己這是到了哪個年代,又穿越到了什麼地方?記得那些小說裡穿越時間倒是前至原始社會,後到抗日戰爭,誒?好象還沒穿到朝鮮戰爭的吧?自己這情況看樣子還不是穿越也不是重生,用他們的術語來說,應該是魂魄奪舍。想到這裡,方長遠又轉頭四下看了看,唉,看這模樣,八成是萬惡的舊社會了,什麼叫家徒四壁?這才是標標準準的家徒四壁啊。
剛才扭頭的時候,方長遠就覺得有些彆扭,想了想伸手一摸,完了,前面半邊西瓜瓢似的一層絨毛,腦袋後面拖著個不粗不細的辮子,啥也不說了,眼淚嘩嘩的,中華五千年悠久的文明歷史啊!多少蕩氣迴腸的大時代,多少可歌可泣的風雲年代?我咋就這麼倒黴,回到這漢人給滿族當奴才的最黑暗的清朝呢?我冤枉啊青天大老爺!
“哥,你……你沒事吧?”小丫頭的臉色明顯有點緊張。剛才還笑咪咪的哥哥,現在怎麼突然之間兩眼無神了?是不是病又發了,想到這裡,小丫頭趕緊的過來想扶方長遠躺下。
“別動,別碰我!”方長遠身上打了個冷戰,說不清為什麼,反正他就是不願意面對這個現實,不願意正視目前的處境,也許這不過是場惡夢,夢醒了一切就都會回到從前,天啊,明天老闆要是看到自己沒去上班又沒請假,還不知道要發多大脾氣呢。
方長遠看著小丫頭,見她臉色驚疑不定,眼神之中又滿是關切,心中不忍她擔心,只好柔聲說道:“丫頭,別害怕,我就是頭還有些昏,再睡一陣就好了,你也趕緊去睡覺吧。”
小丫頭點點頭,轉身去吹滅了掛在柱子上的油燈,摸著黑在房子裡找到自己的小床鋪躺下了。方長遠聽她弄的悉悉梭梭的,不知何故,自己心中煩亂,也便沒有多想。
現在的處境讓方長遠很是惱火,卻又不知道該怨誰恨誰,思來想去,眼下既已如此,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當初看小說的時候,那裡面的主角穿越到另個時空,要麼憑藉著隨身裝備或一身驚人功夫,要麼靠著滿腦子現代知識和對歷史的熟知,最不濟的落個王公貴族家裡,不也都混的風生水起,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七美八嬌,天王老子第一他都敢拉下馬來踩兩腳,可是看看自己呢?
家境,沒說的,用“赤貧”來形容估計是錯不到哪兒去了,而且看這樣子,這個“家”裡也就剩下自己和剛才那個小丫頭了。這麼個漏風漏雨的茅草房子,不定哪天就被風吹散架了,也不知道家裡有沒田地,估摸著,總還有兩畝薄田吧?算了,明天起來問問小丫頭就知道了。
自己呢?身無長物,更別說什麼功夫了,恐怕以現在的身體狀況,捉只雞都難。自己的現代知識?那可是博學之中帶著雜亂,胡鬧之外更兼扯淡了,對於歷史呢?拜滿銀屏清宮辮子戲所賜,什麼宮廷密聞,後宮秘事倒是知道的不少,可就是傻子都知道那是戲說啊,你要當真,放到以前沒所謂,頂多帶個傻子的帽子,擱在這兒,別說沒用處,就是你敢亂說,鬧不好就是掉腦袋的事情啊。真要說強項,那就是自己的外語了,想當年選修的可是德語,當然英語也是會的,只不過沒德語那麼好了,可是憑這個能當飯吃麼?貌似中西大交流的時代還沒有到來,自己這個會說德國話的假洋鬼子也沒什麼市場吧?
再看看這環境,這時代,雖說不知道具體在康熙盛世還是在末代,對這個清朝,方長遠一向是沒什麼好感的,不為別的,單是這腦袋瓜後面的長辮子,就讓他非常不爽。想想看,自己一大老爺們,腦袋後面拖一麻花辮子,多彆扭呀。想到這裡,方長遠伸手抓起辮稍在自己腦袋上敲打著,怎麼辦?在這個遍地奴才的時代,估計按自己的性格是難得活個舒展了,想想以後吧,或許憑藉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經商發家?可以前自己是搞商業策劃,只為人出謀劃策,真要自己弄,怕難度也不小,不說別的,經商總要有個本錢吧?算了,經商一途看來是與自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