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師妹。”嚴子芙突然叫了一聲聞人曉。眼睛卻並未看她。“玩火。不是什麼好事。”

聞人曉身子僵住，沉默地點了點頭，又急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越靠近玉仙雪山，這人越多。時不時有人抱拳互相問好，或是結伴而行，那臉上的喜色和暢快地笑聲就沒有終止過。

翦恆的死似乎是肯定的了，但為何……為何會死呢？即使他一心求死也應該殺了玄青才是，怎會被她殺死，還落得個死後都不能善終的下場？

“任姑娘。”万俟瑤走到平生身旁。語氣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他已經死了，你還活著。”

平生一怔。低下的腦袋點了點。結果已經如此，過程又有什麼重要地呢？

接近山頂，平生的手腳也漸漸冰涼，刺骨的寒風似乎要將人給生生撕裂了才罷休。

山頂上有一處平坦的地方，正是靈薇山莊的所在，而此時，這平地上站了不少人，不時地爆發出一陣喝彩。

平生的手腳開始不聽使喚，幾乎是挪動著往前走去。

孫蕭峰暗中扶了一把平生。好讓她走得更順一些，可平生沒有感覺似的，一雙眼睛緊盯著那人群。

嚴子芙在前開道，圍觀的人見是靈薇山莊的弟子，自然是乖乖讓開。

平生一行人跟在她後面，等走過了人群，才看見那一地地血跡。

平生不由自主地用顫抖的手捂住了嘴巴，喉嚨好像被人掐著，完全說不出話來。

“魔頭！你也有今天！”鞭子抽打的聲音伴隨著一個男人發洩般地狂吼。

平生腦中的一根神經終於崩斷。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嚴子芙，看了過去。

吊在木柱上的那個遍體鱗傷的人是誰？

“公孫公子、孫公子。”蒼老的聲音從那柱子後頭傳來，是一個衣著樸素的女人，滿頭華髮已是掩蓋不住，而她身旁的老僧人一襲袈裟也是半舊不新的樣子。

“子芙，這兩位是……”那個女人向孫蕭峰和公孫浩打過招呼後，就看向了平生和万俟瑤。

嚴子芙看了二人一眼，平生已是失神，万俟瑤倒是對翦恆地屍體視若無睹。淺笑著回答：“這位一定是靈薇山莊莊主玄清師太了吧？”

玄青有些疑惑。瞟了眼聞人曉，“正是。姑娘是……”

聞人曉此刻有苦說不出。只能苦笑著。

“在下万俟瑤，我想幾位可能沒聽說過我的名字，”万俟瑤淡淡回答，又看向那個老僧人，“少林淨空大師，你的師弟妙空大師還好嗎？”

“阿彌陀佛，女施主曾與貧僧的師弟見過面？”淨空大師皺起白眉。

“見過，妙空大師還送了我一份見面禮。”万俟瑤猶如鄰家乖巧的女孩，“他的左手。”

眾人譁然！

淨空大師的臉色一變，捏緊了手上的佛珠，盯著万俟瑤，“姑娘是魔教護法？”

“說起來，妙空大師的確是得到高僧。我手下七百六十八條人命，他是唯一一個從我手裡逃脫地。”万俟瑤沒有回答淨空大師的問題，面對圍攏過來的正派中人她毫無懼色說道，“今天是我魔教和靈薇山莊的事情，如果諸位不想死的話，還是請讓開的好。”

“好大的口氣！今天這麼多江湖豪傑在，你這妖女還敢出言不遜！”

“殺了她！殺了她！”

“是啊！殺了她！正好和那魔頭放一起！”

眾人群情激奮，手上的武器揮舞著，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

七百多條人命，那可和翦恆不相上下！連少林高僧妙空大師都被砍斷了一條手臂，他們又怎是万俟瑤的對手？

平生恰在此時邁出一步，孫蕭峰想拉住她卻被她掙開了手，只能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向翦恆。

那個漂亮如同女人地男子如今已是披頭散髮。沒有人樣。破爛地布條下是一道道血痕，那原本白皙的面板已經沒有一塊完好。

剛才還在鞭打翦恆地男人見平生走來，一鞭子就朝平生揮來！

孫蕭峰眯起眼，握成拳頭的兩手都暴起了青筋，可他沒有上前。万俟瑤沒有注意到平生的失常，這一回頭的功夫。那人的鞭子已經落在了平生的身上！

“任姑娘！”

“唔……”平生手臂上地面板綻開，血肉模糊。

“妖女，你也是魔教妖孽！”那男人見平生如此羸弱不堪，興奮地又是一鞭子抽過來，兩個指節粗的鞭子纏上了平生纖細的脖子。

“找死！”万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