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園的門口,地雷帶領他的人馬浩浩蕩蕩的騎著腳踏車而來,他們將腳踏車往路旁一支,明晃晃的腳踏車頓時擺成一大片。
他們紛紛從腳踏車的橫樑上、身上挎的馬桶包裡掏出了事先準備的好傢伙,居然有人手裡拿著倭寇的軍刀,一時間戰刀抽出刀鞘的聲音、利斧等器械摩擦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地雷穿著件國防綠棉軍大衣,頭戴羊剪絨皮帽,他神態自若地叼著煙,就象是來公園和女朋友約會,似乎並沒有把將要爆發的大規模血腥械鬥放在心裡。
走了兩步,他突然甩掉大衣一揮手。
他身後的百十號人頓時騷動起來,人群從公園的大門蜂擁而入。
公園的裡面,杜衛東也率手下亮出家夥,一步一步迎上前來,一場大規模的械鬥就要爆發了。
這時,大門口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住——手!”
這聲音雖然有些虛弱,但雙方都非常熟悉。
正準備鬥毆的兩群人都停住了,同時把頭轉向大門。
只見面色發白的李援朝坐著輪椅,被手下推著,身後也跟著烏泱泱一群人,浩浩蕩蕩湧進公園,直接插到兩群人中間。
公園外面,一棵粗大的槐樹上。
鍾躍民正背靠樹幹,盤膝坐在一根粗大的樹杈上抽菸,看到這一幕,嘆了口氣說:
“打不起來了,李援朝來啦。”
袁軍在鍾躍民對面那棵樹上,他騎在樹杈上,正拿了把匕首在幹樹皮上刻著什麼,聞言不由抱怨地說:
“真他們媽沒勁,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
說著便收了匕首,罵罵咧咧地滑下樹。
鄭桐跟他背靠背坐著,現在失去了靠山,沒來由覺得有些眩暈。
趕緊抱住樹幹,抬頭喊道:
“奎勇,咱們回去吧?”
順著他的視線往上看,就能發現李奎勇正躺在樹冠附近的一根歪脖子丫杈上面,還隨著風一蕩一蕩,也不怕掉下來……
李奎勇笑道:
“你們這些棒槌,喳架有什麼好看?現在好戲才開張呢,這會兒李援朝要開會了,咱們聽聽他憋了什麼屁?”
鍾躍民向人群望去,只見李援朝向杜衛東和地雷說著什麼,兩人頻頻點頭,又熱情的握手,兩群人紛紛收起手裡的兇器。
撇撇嘴道:
“李援朝這小子,哪次打架都充當說合的角色,我就沒見過他正正經經地和誰打一架!海洋,咱倆過去看看?”
張海洋把煙咬在嘴裡,從鍾躍民旁邊的樹杈上慢慢往下滑,從嘴角嘟囔著說:
“還是我去吧,你們在這曬太陽……”
鍾躍民笑罵道:
“曬屁的太陽,這樹大招風的,喝西北風還差不多,你小子是怕這雙面間諜的身份暴露了吧?”
張海洋一把抓扯住他的褲腿,鍾躍民一個跟頭翻了下來,可他最後關頭在樹幹上蹬了一腳,硬生生掰正了身子,穩穩落地。
就手拾起來一塊磚,張海洋早跑遠了。
李奎勇高高的讚了句:
“好身手!”
鍾躍民得意的笑了笑,撂下磚頭,又爬上樹杈。
剛點了根菸,還沒怎麼吸,一陣風吹過來,半截兒燒沒了,趕緊猛嘬了兩口,抬頭道:
“奎勇,你爬那麼高幹什麼,可別把樹杈壓斷了!”
李奎勇笑道:
“怎麼會,哥們兒有輕功。”
頓了頓,又朝鐘躍民扔了跟樹枝,嘆道:
“這種俯瞰全域性的感覺,真踏馬的舒坦啊,啥時候才能帶這麼多兵出去打鬼子呢……話說,你爸要在這,估計也得爬這……”
鍾躍民把懷裡的匕首甩了上去:
“李奎勇,我艹你大爺,你丫連我便宜也佔?”
李奎勇隨手一抄,把匕首捏在手裡,笑呵呵的說:
“躍民,你可真疼我,連刀鞘都沒捨得拔。等我將來做了元帥,一定封你一個大將軍過過癮!”
鍾躍民翻了個白眼,鄙視的說:
“一天天的,儘想屁吃呢?”
放眼望去,張海洋已經擠進人群,跟李援朝握了握手。
“我一見你李援朝來,就知道完啦,天大的架也打不起來了,真沒勁。”
李援朝笑著說:
“海洋,你這個人怎麼唯恐天下不亂呢?”
李援朝還真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