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當然沒人了,這時候李奎勇早鑽進灌木叢了。
窗戶外面還有個鬼!
科長重重的吁了口氣,自己給自己壯膽:
“嗨,可能是隻貓頭鷹!”
劉海中立即附和:
“對,是貓頭鷹,我見過的,就是這麼個聲兒……”
許大茂活過來了,雙手撐著地板,費勁兒的爬起來。
抖了抖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了把褲襠。
還好,沒滲出來!
剛才確實灑出來了幾滴,好歹咬緊牙關給忍住了,要不然被這倆混蛋說出去?
許大茂在紅星軋鋼廠就揚名了……
緩了口氣,科長才回過神,他戀戀不捨的掏出懷裡的金條包,當然他掏的過程非常緩慢,手也抖的厲害。
然而一旦掏出來,他就立馬變了臉色。
“啪”的一聲把金條包扔在地上,指著許大茂聲色俱厲的喝道:
“許大茂,你踏馬想害死我啊?”
要是沒有他倆,科長也許就這麼幹了,但是人心隔肚皮,這倆又不是什麼好貨,科長不得不忍痛割愛。
懂不懂潛規則?
抄家哪有一鍋端著黑的?
被他當頭棒喝,許大茂苦苦忍耐的尿意再也無法控制,身子一顫,褲襠裡一陣騷味騰起來,褲腿裡頓時淌出了黃色液體,眼見著一條褲子涇渭分明畫了條蛇……
“我艹!”
科長飛出一腳,許大茂應聲而飛。
地上的三堆財寶算是保住了,沒有被許大茂的尿液所玷汙。
“鐺啷啷……”
許大茂裝在褲兜裡的金條也掉了出來。
他也顧不得擦上面沾著的液體,一把拾起來,連滾帶爬的撲過去,高高舉著金條,哀求道:
“科長饒命,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一旁的劉海中也被嚇到了,顫抖著從褲兜裡掏出金條,抖抖索索的遞過來,哈著腰說:
“科,科長,這我也不敢啊,許大茂硬塞過來的……”
說到這,便聽許大茂悲鳴一聲:
“劉海中,你踏馬虧心不虧心,還是人不是?”
科長哼了一聲,淡淡的道:
“拿回去吧!”
倆人都沒敢動,還以為他說的反話,眼裡的恐懼越來越深。
科長瞪眼喝道:
“讓你們拿,耳朵讓驢毛塞住了?”
確定不是反話?
倆人立即把手縮了回去,但是都沒敢往兜裡裝,就在手裡攥著,死死的攥著。
科長正要說什麼,忽然騷味上浮,頓時一陣噁心,快步走到窗前吸了口新鮮空氣,才回頭說道:
“我不是不讓你們拿,而是許大茂這傻逼一股腦兒往我懷裡塞,這不是要我命呢,你把李主任放在哪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許大茂爬起來,哈著腰說:
“科長教訓的對,我想的不周全,該打,該打……”
科長點點頭,走過去撿起三根金條,朝倆人揚揚手,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道:
“我拿三根,你們二位各一根,有沒有意見?”
倆人搖起了撥浪鼓:
“沒有,沒有!”
科長把金條裝進褲兜,另外兩人也有樣學樣,收金入囊。
“許大茂去換褲子,真踏馬沒出息,劉海中去把廚房裡那個箱子搬過來,把這些東西都拾掇進去!”
科長背過身子,面朝窗外。
倆人匆匆對視一眼,意思相當統一——
這癟犢子!
又想支開我們自個兒黑東西!
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腹誹歸腹誹,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倆人垂頭喪氣的走出去,各自行動。
聽到腳步聲遠去,科長一個箭步折回來,抓起一把金條,一個翡翠鐲子塞到懷裡,又背過身去。
劉海中搬著木箱子走進來,科長沒頭沒尾的說了句:
“今晚的月亮好圓啊!”
窗外,新月如鉤……
紅星軋鋼廠,主任辦公室。
李主任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把婁家人暫時關進倉庫,那群垂頭喪氣的失意者也早已作鳥獸散,但遲遲不見挖寶人歸來……
這幾個王八蛋,膽子肥了啊?
敢吃獨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