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而來,在溫熱的空氣中逐漸散開。
“哇,暮老師,好香啊,我大老遠都聞到了。”幾個劇務循著香味兒找了過來。
他們看到沈述,打趣道:“暮老師這位是?竟然還來給你送愛心便當,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沈述一聽,臉頓時垮了下來。
想起令人傷心的那句“只是住在一起的朋友”,大概這次,還是會聽到一樣的回答吧。
哪怕劇務作為圈裡人早就心知肚明,但只要暮折晚本人不承認,那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這是這個圈子心照不宣的規則。
沈述低下頭,有點不想聽到接下來的扎心回答。
曾經注滿愛意的便當,在暮折晚看來不過是用來炫耀人際關係的工具,現在忽然懷疑,他以前真的愛吃麼。
答案當然是否定。
暮折晚抬眼,嘴角是淡淡笑意:“看不出來麼。”
幾個劇務懵逼搖頭。
“是老婆。”
沈述倏然抬眼。
暴雪降臨大地的時候,原來依然是闃寂無聲。
他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眼眶漸漸泛了紅。
除此之外,更驚訝於暮折晚怎麼就坦然地承認了他們的關係。
大概是覺得,這些劇務都是自己人,根本不用擔心他們會隨便外傳?
“啊……啊,你好,初次見面,我是《暗夜》劇組的燈光師,叫我小海就好。”
“我叫趙欽,初次見面,你好你好。”
剛剛還嘻嘻哈哈的幾人頓時一本正經和沈述介紹起自己。
沈述眨眨眼,對於他們忽然客客氣氣的尊敬完全是意料之外。
原來只要暮折晚肯認真介紹自己,就能得到他身邊人由衷的尊重。
沈述愣了許久,緩緩伸出手:“你們好,我叫沈述。”
一幫人就跟開握手會一樣,挨個和沈述握過手,有甚者還來了個九十度鞠躬,虔誠的宛如最忠貞的信徒。
“大家都去休息吧。”暮折晚道。
幾人又寒暄幾句,隨即散開各忙各的。
沈述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裡極不是滋味。
因為日記裡寫過,就因為暮折晚以前那句“只是朋友”,他再去片場時,沒有任何人和他打招呼,甚至還有人讓他走時順手把垃圾帶出去,儼然將他當成了外賣小哥。
那時的自己,一定很失落吧,最後連個能傾訴的人都沒有,只能像傻瓜一樣默默寫在日記裡,努力自我消化情緒,第二天繼續腆張臉湊上去。
“怎麼了。”見幾人離開後沈述的表情又淡了下來,暮折晚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沈述搖搖頭,不想說話。
“因為他們一直纏著你所以你心煩了麼。”
“不是……”
“那是因為,不經你同意就向別人介紹你是我老婆,所以生氣了?”
沈述深吸一口氣,不耐煩道:“你怎麼這麼多問題,不是要吃飯麼,吃啊,怎麼不吃呢。”
暮折晚輕笑一聲,搖搖頭。
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色澤濃麗的紅燒肉,還冒著熱乎氣,香氣四溢,暮折晚幾乎是不假思索將紅燒肉送進嘴中。
他抬手稍稍掩了嘴唇,咀嚼的動作細微而緩慢。
沈述一點一點湊近他,幾乎要趴他臉上想看到他痛苦掙扎的表情。
但詭異的是,暮折晚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吃了一塊紅燒肉後夾起一團夾生的米飯送進嘴裡,每個動作都從容不迫,完美的像個假人。
“好吃麼?”沈述忍不住問道。
“該怎麼說呢。”暮折晚低頭沉思著。
“欸暮老師,有紅燒肉欸!”這時,一個劇務端著碗跑來,視線在紅燒肉上翻滾,“能給我加個餐麼?今天劇組的盒飯一點葷腥都沒,我們又不是兔子。”
暮折晚看向沈述:“可以麼?”
“幹嘛問我,你決定唄。”沈述嘴上這樣說著,內心卻在瘋狂吶喊。
不要啊!冤有頭債有主,無辜之人不該承受這份痛苦!
暮折晚舉起飯盒:“請。”
劇務毫不客氣夾了一塊紅紗肉,猛塞入口,然後,笑容漸漸褪去。
他砸吧砸吧嘴,耿直的性子讓他誠實說出:“感覺……非常難吃欸,哪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