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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成功有望

縣裡分管編制的是童縣長。他是解放戰爭參加革命的老幹部,從槍林彈雨中鑽出來,立有不少的驕人戰功,倍受人們的敬重。他也格外珍惜戰友和同事之間的情誼,對下屬關懷備至。

平常,腱子爸對這位縣長大人自然是畢恭畢敬,在工作和生活上亦照料得無微不至。這回,只有求助於他了。

走進童縣長辦公室,腱子爸把桌上的報紙上到報夾上,把檔案、書籍進行了整理,又給茶杯添了一些水,然後說明了來意和困難。

童縣長眉頭皺了一下,沉思了片刻,隨後就豪爽地作了佈置,“這樣吧,我跟上面請示一下。你叫廣播站打份報告,申請增加一個員額。”

謝畢出門,腱子爸覺得事情成功了一大半。不過,他知道廣播站陶站長卻不大好說話,也就是難以通融的意思。

陶站長五十有餘,是舊知識分子,為人謹慎,身上帶有嚴重的迂腐之氣。

他當過縣政府的秘書,有相當深厚的文字功底。其文章經常登載於省、地的報紙,有的還被全國性的報刋所採用,是名符其實的寫作高手。

這天,他到縣政府開會,被腱子爸單獨留了下來,說是要請他吃飯。

縣政府招待所的一間小餐廳裡,最有名的廚師,以最高的標準,做了一桌最好的菜餚,就連當年難得一見的螃蟹、兔肉都搬上了酒席。菸酒當然也都跟著上了檔次。

腱子爸邊敬酒,邊噓寒問暖。酒酣耳熱之際就發話了,“我兒子愛好寫作,對你崇拜得五體投地。”

陶站長一臉的得意,卻謙遜地說,“哪裡,哪裡。”

“他想拜倒在你的名下,求師學藝。”腱子爸繞著圈子說。

“後生可畏,我愧不敢當,愧不敢當。”陶站長連連擺手,以為真的要他傳授什麼寫作技藝。

腱子爸則認為這是對方故意裝糊塗,便給陶站長斟滿了一杯酒,略顯莊重地說,“這事可是童縣長點了頭的,你不能推辭。”

“什麼?”陶站長這才反應過來,明白了對方的真正用意,立即叫起難來,“縣長有令,當然要遵從。可是這事還得報請上級主管部門批准。”

“我知道。今天找你來,就是請你幫忙。”腱子爸一副謙恭的神態。

“願盡全力。”陶站長想了想,又遲遲疑疑地說,“不過,我也有事相求。”

原來,陶站長的兒子在外縣工作,而兒媳卻在本地就業,長期兩地分居。兒子總想調回家鄉,每次都困在地級部門的調令上,一直不能得心所願。

陶站長自知不擅交際,以致門路閉塞。但腱子爸則不同,不僅神通廣大,而且頗有人緣。因此,他想趁這個大好的機會,把兒子的問題解決掉。

“我跟地區勞動部門還真的有些關係。”腱子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樣吧,你在縣裡找個接受單位,我到地區活動活動。”

“大恩不言謝。”陶站長站起身,雙手捧起酒杯,“來,借花獻佛,我敬你一杯。”

“彼此,彼此。”腱子爸也站起身,一邊說,一邊仰起脖子,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腱子惴惴不安。他按捺不住地進了一趟縣城,找老爸打探進廣播站的情況。

“有些眉目了。”為能激勵兒子,老爸又說,“人家領導看過你寫的新聞報道,也知道你的名字,還挺欣賞你的。”

腱子一陣竊喜,以為是靠自己的才華而入選的,卻未能全部參透老爸的良苦用心。

“進機關單位工作是件很複雜的事情,不可能有絕對的把握。”老爸最後告誡腱子說,“你要做好兩種思想準備。”

“嗯。”腱子點點頭,等待最後的結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