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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當下訕訕道:“我曾聽人說起過,大帥雖然有意遷至洛陽,卻因為城內很多皇宮舊苑,享樂遊玩之處甚多。大帥說,他搬進去住不好,不搬現成的,卻去再修帥府,卻更矯情。因著這一層顧慮,是以遲遲不肯搬離穎州。”

李天翔略一點頭,答道:“原來如此!”

他知道這秦華必定不會拿這些騙他,張守仁也必定有過這麼一段交待。只是以他的分析和判斷,不離穎州,卻絕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正在尋思間,卻見十餘騎的帥府親兵隊伍自城門疾馳而出,稍頃之間,便已到得自己身邊。

“大帥傳李天翔即刻到帥府相見。”

“是,末將遵令!”

李天翔在馬上躬身一禮,以示遵令。卻又聽那親兵頭目道:“登州刺史暫時入城至驛館安歇,大帥有空再見。那個張仲武,隨李天翔一起面見。”

李文舟拍馬向前,向李天翔笑道:“一路多蒙將軍照應,這一別不知何時再相見,唯願將軍受罰不重,再回山東,下官必定會登門拜見。”

自古廟一事後,李天翔對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文官,卻也有了敬重佩服之感,對方的見識膽略,竟並不在自己這個統兵大將之下。論起氣度修養,還在自己之上。此時重武不重文,大帥並不立時召見於他,也在意料之中。

當下他抱起雙拳,向李文舟鄭重道:“李大人言重。我在這穎州只怕要待一段時日,只要稍有可能,必定會到驛館拜會大人,坐而論道,談古說今,亦是人生樂事。”

他此時心情困頓,說的話卻也帶有一點暮氣。李文舟不免安慰幾句,然後方才帶著從人離開。

李天翔眼見再無別話,便向那帥府親兵頭目道:“頭前領路,咱們這便去帥府。”

談吐之間,卻又彷彿可見此人孤高自傲,不可一世的舊日風範。那親兵看的一呆,忙答了一個是,當下打馬在前,引領著諸人往帥府而去。

這穎州風光景緻,李天翔當年見的多了,並不以為怪。今次回來,只覺得樓房漸多,行人如潮,其餘酒樓茶樓之類,亦有增多。除此之外,街道越發寬闊齊整,路面也是潔淨之極。這穎州不愧是張守仁得到後精心治理的第一個州城,論起規模氣勢,只怕已經不在大楚京師之下了。

他尚且好些,那張仲武卻是第一回見著穎州城內的模樣氣勢。那些高樓磚牆,在形狀上與南方的樓房相似,卻是以燒製的磚石砌成,料想在堅固和防火上,比之木製樓居高明許多。(南宋時,中國人就建造了許多高樓。臨安城最高的酒樓,居然比皇宮還要高出許多。而宋朝皇宮建築,又是中國曆朝中最高的,宋人城市人口密度太大,不得以用高樓來解決民居困難,也導致經常有大火焚城,是當時的一大難題。)

再有整齊的坊市,臉色紅潤,神情快活的市民穿梭其中,叫賣聲不絕於耳,當真是一副盛世景象。

放在南方的京師和建康、平江、泉州等大城,這穎州規模與人口與之相當,卻也並不出奇。奇就奇在,張仲武當年也曾數次進入中原,那種蕭條與衰敗,卻也是親歷親見,這五六年間,一個城市居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卻委實不得不教他嘖嘖稱奇。

至於城市規模之大,規劃之精妙,市政之合理,環境之整潔,卻不是他這個將軍可以立時領悟的。於他而言,只是覺得這穎州氣勢恢宏,令人愉悅罷了。

一路上走走看看,過不多時,就在穎州城中最中心也是最熱鬧的鬧市之旁,卻聽他身邊的一個親兵喝道:“兀那黑漢子,還在看什麼,到了。”

張仲武雖然是大楚指揮使,在飛龍軍中卻並無軍職。造反起事後,卻也並沒有穿著軍裝,那親兵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便以黑漢子相稱,卻也並不是有意侮辱。

張仲武聽得他呼喝,也只是微微一笑,心中只是奇怪,帥府怎麼會建在這個喧鬧嘈雜之所。眼看帥府旁的居民若無其事,並不惶然如臨大賓的模樣,彷彿也並不如何畏懼張守仁的威名。要知道張守仁治世以嚴苛殘酷聞名,不但境內的百姓聞之膽寒,就是張仲武在南方時,也常聞其名。卻不知道這穎州城的居民,傍虎而眠,卻是絲毫不懼,到底是為何故。

心中奇怪,卻見李天翔已經由帥府側門當先而入,他不敢怠慢,急忙也跟著進入。

待到了帥府之內,卻是任誰也不敢再騎馬,各人依次下馬,在帥府前的廣場右側等候。

張仲武放眼看去,只見三層二十七階的漢白玉石階上,釘子一般的站立著數十名衣甲鮮明的帥府親衛,種種衣著不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