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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誠屬不智。”

見各人臉上都是有些輕微的緊張神色,張守仁拍拍身上的泥土,語意閒適,用極輕鬆的口吻道:“這一仗,打的就是血氣和毅力,誰先頂不住?我看,必定不是我們飛龍軍頂不住!傳我的將軍,再派兩廂兵馬,持續攻打。攻城的軍士,以溼巾敷面,以防毒煙。”

適才是第一軍的軍人做第一波的攻擊主力,此時將令一下,李勇立刻上前半步,大聲答道:“是,末將這便派兵。”

戰鼓隆隆而響,城頭計程車兵還沒有來得及為擊退敵人而歡呼,沉深的夜色中,又有數千軍人,飛速插上,與退下來的那兩廂軍人擦肩而過,接下他們手中攻城器械,繼續往城下來攻。

如此迴圈交替,飛龍軍攻勢如潮,竟是一夜未停。城上的守軍原是分做兩班,指望著輪流替守,節省體力,可惜任何一班都會隨時頂不住飛龍軍的強大壓力,守城將領無奈之下,只得讓一時需不著上城的守軍倚城而歇,用些冷飯提神提力,稍有不對,便立刻上城助戰。

這一仗打到天明時分,當東方的天空中灑下第一縷紅色的光線的時候,天空中卻仍是飛舞著無數的箭矢、火球,石塊,兩邊士兵的喊殺聲徹夜未停,血水順著城牆內外,不住汩汩而流,淹入城角下的泥地之中,乾涸之後,凝結成塊,顯的分外刺眼。

張守仁在這一次攻城戰中,在石炮之外,又使用了銅製五摑的盞口將軍炮,這一種簡陋的火炮殺傷力極小,只能射出大小不一的泥制彈丸,只是每一擊發,在這暗夜裡發出的巨大響聲,再有那拋射而出的火線,令得城上守軍分外心驚,驚惶不已。

待日頭掙脫了最後一絲束縛,散發著金黃色的光線,照耀在陽光下的這一小段歸德城牆,已經是千瘡百孔,破損不堪。甚至中間有一段,被一塊大石砸的裂出一道窄小的縫隙後,又被飛龍軍士以撞車拼命撞擊,裂縫擴大,差點兒就徹底坍塌。還是城上守兵拼死以準備好的木塊石塊,加以填充加固,這才避免了滅頂之災。

第七卷 血戰歸德(十九)

到了這時,飛龍軍已經足足更換了四次攻城的隊伍,每一股,都以生力軍的姿態和攻擊力出現在守軍面前,每一次新的攻擊,都令張弘範在內的所有守軍將領心驚膽寒。

如此不顧死傷,不顧守兵最強的兵力就在此處,認準點,強攻不懼的做派和近似強盜的打法,令得守軍上下,對自己是否能守住城池,產生了絕大的懷疑。

事前準備充足的守城器械,現下已經用了大半。若是敵人再這樣不顧一切的猛攻下去,只怕真是神仙也再難打救了。

一夜未睡的張守仁等人,也是滿眼的血絲。在他們身後,是超過三千人的傷兵隊伍,正在接受過百多隨軍醫生的救治。清醒的軍人,還能壓抑著自己,不發出呼痛聲響。那些陷入昏迷或意識混亂的,不管是鐵骨錚錚的硬漢,還是二十左右的青年,都顧不得將來的嘲笑,發出大聲的呻吟聲。

就在張守仁腳下不遠處,一個稚氣猶存,下巴上長著一層稀稀拉拉絨毛的青年軍人,被巨石砸斷了腰椎,正在發出若有若無的叫喚。若是仔細去聽,想必是在呼喚家人親人的名字。

一個醫生在救治於他,不過顯然是束手無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急的滿頭大汗,只是看到對方腰骨處血肉模糊,白森森骨刺從腰部穿出,心中已經明白,無論如何是救不了他了。

張守仁低頭看了半響,神色已是難看之極。親自蹲在那青年身前,問清了他住處姓名,方才令道:“他一會要是清醒了,奇痛無比。現下就讓他去吧,他的家人,要好生撫卹。”

那醫生含淚應了,自己退開。自有幾個軍校上前,閉著眼睛,用利刃輕輕刺穿了這軍人的心臟,瞬息之後,那青年便停住了呼吸,仿似安然睡去。

李勇在第三陣攻擊時,自己也忍不住親身上前,被流矢射中胸口,入肉三分,若不是他身著上好鎖甲,只怕也有性命之憂。

此時,他盤膝坐在張守仁身前,任憑醫生先用剪刀剪斷箭枝,然後用精巧的鉗子鉗出箭頭,以藥物消毒後,用清潔的棉布放上止血的藥面,將他胸前包裹的嚴嚴實實。

他身為背崽軍人多年,血腥慘烈的場面見的多了。經歷過兩次蒙兀人攻擊襄城的大戰,眼前的這個場面,原本也不算什麼。只是不知為何,他只覺心痛難過,當看到跟隨自己多年的親兵被人用萬人敵炸的粉碎時,差點兒支撐不住,要放聲痛哭。

此時看到張守仁親自安撫傷患,他忍住疼痛,開口向張守仁懇求道:“大帥,請下令暫退休整吧。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