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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刀繞過侍琴刺向沈融陽。

他此時一隻手握著白澤鞭護著侍琴,另一隻手揪住侍琴的衣領就將他往後拋。

胸口至面門,皆是破綻。

若是沈融陽雙腿能動,也許可以踢向對方下盤。

可惜他不能。

那刀在胸口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汩汩流了出來,白衣頓成血衣。

傷口深可見骨。

但若不是沈融陽回手得快,一鞭抽向對方,只怕現在留在他身上的,就遠不止這道傷口了。

來不及喘息,對方的刀又逼近,迅若光影,不容半分暇隙。

對方不僅僅是速度絕快而已,刀法自然也是世間罕有的,否則也無法將沈融陽逼至如此。

那刀已近眉心,對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他死。

如果說陸廷霄的劍法是臘月寒雪,冰封萬物,那麼此人的刀法就是幽冥鬼火,能焚燒世間一切。

沈融陽一動不動。

他不能動。

他也在找對方的破綻。

刀只有一把,刀光縱然再絢爛,也不過都是留在眼睛的殘影。

閉上眼,耳邊傳來幾不可聞的破空之聲。

白澤鞭出。

錚————

一聲長響,刀從主人手中滑開,被高高地捲上半空,又劃了半個弧度,直直插在牆頭,刀柄猶在微微晃動。

沈融陽看著這個一身黑衣的男人。

對方也在看著他。

那人的長相就像他手中的刀,冷硬而殘忍。

一口血自他口中噴出,吐在黑衣上,顏色不顯,但餘下點點卻濺到了地上,觸目驚心。

那人沒有說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退了幾步,轉身躍起,消失在視線之中。

侍琴緊緊盯著那人,直到他走了,方才松下口氣,急急走到沈融陽面前,卻被那傷口驚得一時失語。

輪椅之上,染了半身血衣。

“公子……”

侍琴輕輕喊道,他不敢動,更不敢貿然給沈融陽止血,那刀口實在太深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加重傷勢。

沈融陽沒有說話。

此刻的巷子寂靜得彷彿連樹葉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沈融陽微一低頭,吐了口血。

他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能說話。

“公子!……”

蒼狼知道自己的傷勢很重。

重到每走一步,幾乎都要用盡全身力氣。

五臟經脈皆損,也許這一生再也無法拿起刀。

但他不能停下來。

憑藉著對上京的熟悉,他抄小路回到何府,推開偏門,幾乎按捺不住一頭往前栽去。

“蒼狼大人!”這裡認得他的人很少,除了長寧郡主還有她的兩名侍女。

開口的是玉衡,她剛好捧著一盤點心,要拿去喂郡主養的黃鸝。

蒼狼看了她一眼,又是一口血湧了出來,卻是噴到那女子的衣服上。

玉衡一慌,趕緊扶住他往裡面走。

連滄海門中的第一號殺手也傷成這樣,那被他殺的那個人,是死是活?

陸廷霄練完劍,沐浴更衣,然後坐在內室,拿起一卷書。

莫名地有些心神不寧。

沈融陽被布菲佳拉著出去了,他也沒有阻止。

兩人感情雖好,卻並不會隨意干涉對方。

何況以沈融陽的實力,天下也難有人能傷得了他。

翻了半頁的書還是合上,他起身走向門口。

剛推開門,就看到布菲佳白著臉,失魂落魄地站在院落,見了他,張了張口,哆嗦著聲音。

“沈大哥受傷了……”

侍琴是一路小跑將沈融陽揹回來的。

活生生的人出去,卻昏迷著回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布菲佳在街上跟沈融陽他們走散了,對方意不在她,所以她找不著人,反而安然無恙。

饒是喜總管這種閱歷豐富的人,在看到沈融陽的傷勢時,也不由煞白了一張老臉。

侍琴把自家公子放下時,他背後已經染紅了一片。

全是沈融陽的血。

陸廷霄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喜總管點了沈融陽的周身大穴,又撒上許多止血傷藥,正要給他換衣。

侍琴在一旁驚魂未定,看著沈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