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侍琴極瀟灑地還劍入鞘,嘲諷地看了一眼管家:“看好你們家少爺,別沒事就對別人伸爪子,我家公子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原來你也這麼厲害的,我乾脆拜你為師得了!”耶律思齊也滿臉通紅,卻是激動鬧的,他突然發現了一條比拜沈融陽為師更近的路。
侍琴哭笑不得,搖搖頭:“你快回去吧,不然我家公子要生氣了,”後面那句話自然是他杜撰的,但他一點也不希望公子的清靜日子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擾。“這些人在這裡多一刻,我們就不得安生。”他下巴微微一抬,指的是管家為首的那幾人。
耶律思齊咬咬牙,心裡自然是不甘心的,但他跪了三天,膝蓋麻腫渾身乏力不說,自己父親都派管家出馬了,若真再鬧下去,自己也沒好果子吃,他雖然不學無術,卻不是毫無思考能力的人,聞言便點點頭:“好,我跟他們回去,過幾天再來找你們,你們千萬別走。”
侍琴咧開嘴一笑,點點頭,心說不走才怪。
“搬地方?”翻過一頁書,沈融陽頭也沒抬。
一旁的陸廷霄卻在擦劍,一手拿著軟布,細緻而緩慢地拭過劍身上的每一寸,他的武功不獨劍道,但是最常用的卻是劍。
“是啊,我怕那小子還會再來找,索性換個客棧住吧,這樣他找不到我們,他們府裡的人也就不會來找事了。”
“也好,你去找客棧吧,找好了我們就過去。”聲音不疾不徐,過了會,似乎突然想起什麼。“莫問誰呢?”
“莫公子一大早就跟著布姑娘一起出去了,沒說去哪。”
沈融陽抬起頭,側頭想了想。“我怕布菲佳不死心,非要去找那蠱王,如果他們申時一過還沒回來,你就跟我說一聲罷。”
侍琴一驚,又只能點頭答應,眼看著兩人都專心致志地做著自己的事情,撓撓頭退下了。
出了廂房,侍琴拖著腳步,在客棧二樓迴廊上慢慢踱著,一邊等著喜總管那邊的傳書,一邊想起剛才自己所看到的情景。
關於公子與陸公子之間關係的揣測,在他心裡翻騰過不止一次兩次了,為此自己還特地去找侍劍訴說,也因而得到人家一記白眼。
公子跟陸公子,一熱一冷,不不不,其實公子也不算熱情,他只是對親近的人才會很好,其他人不過都是虛應故事。他從前曾經無數次想象過將來如意樓的主母會是一個怎樣的人,樂芸總管雖好,卻少了點魄力,陸公子長了一張好面相,氣勢也十分懾人,卻……呸呸呸,他在想什麼,陸公子可是男的,怎麼會將他與公子扯在一塊呢,莫非自己看他們經常在一起,自己也開始胡思亂想了?
甩甩頭,拋開一腦子糾結的麻團,侍琴蹬蹬蹬跑下樓。
“嘿,掌櫃,給我來幾壺濃茶,小爺要醒醒腦子!”
“你這逆子,給我跪下!”耶律宗盛坐在太師椅上,面無表情,聲音沉冽。
耶律思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卻也沒有動作,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正低頭盯著耶律宗盛的鞋子,彷彿上面能開出朵花來。
耶律宗盛一拍扶手,怒極反笑。“好你個不孝孽畜,你知道你這幾天做了什麼好事,你對得起我們契丹皇族高貴的血統嗎?”
他手一揮,左右上前將耶律思齊絞手一推,耶律思齊登時身不由己跪倒在地上,本來就受傷的膝蓋在那一瞬間疼到極致,令他不由扭曲了表情。
耶律宗盛見狀冷笑一聲:“你還知道疼?那你怎麼不知道羞恥這兩個字怎麼寫?從小到大一事無成,這也就罷了,這些日子居然變本加厲,跑去當街鬧笑話,這事要是傳到長房那裡,甚至傳到皇宮裡,你讓你耶耶(契丹語即父親)的臉面要往哪擱?!你要讓這府中上下出門都被人笑話嗎?!這還不都是你娘給慣壞的!”
耶律思齊的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在扭曲的臉上顯得愈發古怪。“臉面?你何曾關心過我,不過就只要你的臉面罷了,我好與不好,是我自己的造化,又關娘娘(即母親)什麼事了?”
耶律宗盛聞言大怒,站起身上前幾步,甩手便是一個響亮的耳光,耶律思齊的臉被打得往旁側一偏,高高腫起一片。
“我的兒!”蕭氏剛剛得了訊息趕來,便見到這揪心的一幕,當即撲了上去,死死抱住耶律思齊,大哭起來。“老爺,你要打的話便打死我罷,這都是我平日寵溺的結果,齊兒還小!”
“娘……”耶律思齊卻沒哭,只是皺起眉頭,低聲安慰她,身後那幾人先前見蕭氏撲過來的時候,便已放開了手。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