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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過去阻止:“嗨,你們幹什麼?!”

拖拉機上的人說:“幹什麼?撿點兒煤燒!”

“你們這是撿麼?”

拖拉機上的人跳了下來,一推他:“滾一邊去!再嚷嚷給你顏色看。”

徐克與那人廝打起來,雙方滾到地上。

卡車上的人跳下,捧一大煤塊。砸在徐克頭上:“去你媽的!”

徐克暈在地上,不動了。

兩個人中的一個說:“快走!”

手扶拖拉機開走了。

吳振慶終於從雙鴨山乘火車到了哈爾濱。

他匆匆走出檢票口,又向公共汽車候車站走去。

一個騎腳踏車的男子從他面前掠過。

吳振慶看見了高聲叫他:“哎!曲傳良!曲傳良!”那人沒聽到,吳振慶索性叫他的外號:“剛果布!”

那人聽見了,跳下腳踏車,吳振慶追上去。“剛果布”擂了他一拳:“我當誰呢,是你小子呀!返城後再沒聽到有人喊我在兵團時的外號了!”

吳振慶問:“找到工作沒有?”

“剛果布”說:“有了份兒臨時的,騎著驢找驢唄!”

“你這是要到哪兒去?”

“去給我兒子辦入學手續啊!”

“買了輛新車?”

“我哪兒有錢買車啊!你沒見這是輛女車麼!我小姨子的,今天因為辦事兒,借來騎一天!”

“鑰匙給我。”

“幹什麼?”

“借我騎一下,我有比你更急的事兒。”

“這……”

“別這那的!明天一早我送你家去!”

吳振慶說著,已跨上了車,在對方肩上拍一下,將車騎走了。

對方追了兩步大聲叫喚:“哎,不行!”

吳振慶扭頭說:“別追了!追也沒用!你這車我借定了!”

對方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嘟噥著說:“他媽的!”

在兩輛壞的汽車旁,徐克仍倒在地上。五六個路人圍著他,旁邊停著幾輛腳踏車。

路人紛紛猜測:“喝醉了吧?”

“不像……”

有人蹲下,起他上身靠著自己,問:“同志,同志!你怎麼了?”

徐克睜開了眼睛,左右看了看才慢慢說:“有人……有人搶我車上的煤,還用煤塊砸我。”他掙扎著站起,靠車頭站住,掏出煙盒,空的,攥扁了拋在地上,向圍觀者們懇求地說:“哪位有煙,能不能施捨我幾支?”

有一個人掏出半盒煙給了他。

他點燃一支,貪婪地吸著。

給他煙的人問:“我說,傷沒事兒吧?”

他搖搖沉重的頭:“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有點兒暈,謝謝各位好心人,大家散散。別一會兒招來巡路的警察。”

又一個人對他說:“小夥子,要是還能把穩方向盤的話,趁早把車開走吧,還等天黑了讓人來搶啊?”

“車壞了……”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愛莫能助地搖頭散去。

徐克扶著車進了駕駛室,摘下棉帽子,發現手上有血。

他解開衣釦,脫下衣服,撕扯他的襯衣。

他在照車內鏡,包紮自己的頭。

哈爾濱某區公安局。

一個人拿著電話聽筒喊:“韓德寶,電話!”

“來了。”韓德寶接過電話,“是我。振慶?傷在哪兒啊,好,我馬上出去。”

吳振慶實際上就在公安局對面的電話亭子裡打的電話,他身上揹著一個黃挎包,此時已站在人行道上迎著已經當上警察的韓德寶。

兩人走到一塊兒,韓德寶問:“怎麼不進裡邊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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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輪 第四章》1(3)

“怕你的同事誤把我當成自首的。”

“什麼事兒?”

“跟我走,路上我再對你講!”

“現在?”

“對。”

“可……我們正在開會。”

“那我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走吧。”

說罷,吳振慶抓住韓德寶的腕子拖他便走。

韓德寶不情願地被吳振慶拖著走在人行道上。

他掙開手說:“到底什麼事兒?”

吳振慶向他說明需要幫助的事情,韓德寶感到為難。

吳振慶見他這樣,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