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阻止:“嗨,你們幹什麼?!”
拖拉機上的人說:“幹什麼?撿點兒煤燒!”
“你們這是撿麼?”
拖拉機上的人跳了下來,一推他:“滾一邊去!再嚷嚷給你顏色看。”
徐克與那人廝打起來,雙方滾到地上。
卡車上的人跳下,捧一大煤塊。砸在徐克頭上:“去你媽的!”
徐克暈在地上,不動了。
兩個人中的一個說:“快走!”
手扶拖拉機開走了。
吳振慶終於從雙鴨山乘火車到了哈爾濱。
他匆匆走出檢票口,又向公共汽車候車站走去。
一個騎腳踏車的男子從他面前掠過。
吳振慶看見了高聲叫他:“哎!曲傳良!曲傳良!”那人沒聽到,吳振慶索性叫他的外號:“剛果布!”
那人聽見了,跳下腳踏車,吳振慶追上去。“剛果布”擂了他一拳:“我當誰呢,是你小子呀!返城後再沒聽到有人喊我在兵團時的外號了!”
吳振慶問:“找到工作沒有?”
“剛果布”說:“有了份兒臨時的,騎著驢找驢唄!”
“你這是要到哪兒去?”
“去給我兒子辦入學手續啊!”
“買了輛新車?”
“我哪兒有錢買車啊!你沒見這是輛女車麼!我小姨子的,今天因為辦事兒,借來騎一天!”
“鑰匙給我。”
“幹什麼?”
“借我騎一下,我有比你更急的事兒。”
“這……”
“別這那的!明天一早我送你家去!”
吳振慶說著,已跨上了車,在對方肩上拍一下,將車騎走了。
對方追了兩步大聲叫喚:“哎,不行!”
吳振慶扭頭說:“別追了!追也沒用!你這車我借定了!”
對方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嘟噥著說:“他媽的!”
在兩輛壞的汽車旁,徐克仍倒在地上。五六個路人圍著他,旁邊停著幾輛腳踏車。
路人紛紛猜測:“喝醉了吧?”
“不像……”
有人蹲下,起他上身靠著自己,問:“同志,同志!你怎麼了?”
徐克睜開了眼睛,左右看了看才慢慢說:“有人……有人搶我車上的煤,還用煤塊砸我。”他掙扎著站起,靠車頭站住,掏出煙盒,空的,攥扁了拋在地上,向圍觀者們懇求地說:“哪位有煙,能不能施捨我幾支?”
有一個人掏出半盒煙給了他。
他點燃一支,貪婪地吸著。
給他煙的人問:“我說,傷沒事兒吧?”
他搖搖沉重的頭:“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有點兒暈,謝謝各位好心人,大家散散。別一會兒招來巡路的警察。”
又一個人對他說:“小夥子,要是還能把穩方向盤的話,趁早把車開走吧,還等天黑了讓人來搶啊?”
“車壞了……”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愛莫能助地搖頭散去。
徐克扶著車進了駕駛室,摘下棉帽子,發現手上有血。
他解開衣釦,脫下衣服,撕扯他的襯衣。
他在照車內鏡,包紮自己的頭。
哈爾濱某區公安局。
一個人拿著電話聽筒喊:“韓德寶,電話!”
“來了。”韓德寶接過電話,“是我。振慶?傷在哪兒啊,好,我馬上出去。”
吳振慶實際上就在公安局對面的電話亭子裡打的電話,他身上揹著一個黃挎包,此時已站在人行道上迎著已經當上警察的韓德寶。
兩人走到一塊兒,韓德寶問:“怎麼不進裡邊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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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輪 第四章》1(3)
“怕你的同事誤把我當成自首的。”
“什麼事兒?”
“跟我走,路上我再對你講!”
“現在?”
“對。”
“可……我們正在開會。”
“那我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走吧。”
說罷,吳振慶抓住韓德寶的腕子拖他便走。
韓德寶不情願地被吳振慶拖著走在人行道上。
他掙開手說:“到底什麼事兒?”
吳振慶向他說明需要幫助的事情,韓德寶感到為難。
吳振慶見他這樣,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