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他也詫異她們的相像,後來轉念一想,青瓷帝后本是巫族後人,也就釋然了。
“我不喜歡她。”巫澈是笑眯眯地說出來的,聲音壓得很低,剛好可以讓他和素朽聽見。外人看來,只是小姑娘友好地打招呼,只有他們兩個知道小姑娘是在幹什麼。“她身上的脂粉氣好重,像是勾欄裡的姑娘。”
素朽看了珊瑚夫人一眼,不由得也是莞爾一笑。少年精緻的眉眼在日光搖曳中別外好看,珊瑚夫人專注地看他,惹得巫澈又是一陣憋悶。她把脖子上的銀鈴解了下來,栓在素朽的手上。“來來,把他的穴道解開,這樣下去,對腿腳不好。”
後面的侍衛有些為難,她被惹惱了。
“叫你解開就解開!哪那麼多廢話?我都把追魂鈴放在他手上了,還怕他跑了嗎?”
素朽有點奇怪地看著她,似乎在思索。然後,他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琉璃?”
巫澈伏在他膝前看著他,眼睛裡有點委屈和不安。“你,猜到了?”
他抬手摸她的發頂,然後頗為無奈地說:“你晚上過來,把事情告訴我。”
珊瑚夫人似乎是注意到他們的互動,眼神透著幽怨。她窈窕地扭了過來,俯視他們二人,頗為酸氣的說:“妹妹好手段,竟然能讓公子玄笑了。前些日子,我夜夜服侍他身邊,他都是冷眼看我。”
“畢竟大嬸都活了幾百年了,還想老牛吃嫩草。”巫澈一臉淡定地反擊,惹得素朽更是開懷大笑起來。
“你!”
“怎麼著?你前些時候派你的人來殺我,害得我不得不離開無色盟。”巫澈說著,便站了起來,擋在素朽面前。
二人都是一身紅衣,可在素朽看來,巫澈卻是比珊瑚夫人更美上一層。也是奇怪,不過是個沒長開的小丫頭罷了。血色的蝴蝶從珊瑚夫人指尖升起,看那猙獰的小蟲便可知這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巫澈倒是笑了。
“憑你這半吊子的修為也敢使用蝶燼這樣的咒術,不自量力。”
這話讓本是得意的珊瑚夫人頓時大驚失色,血色的蝴蝶從巫澈身邊飛出,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她高傲地託著蝶王,冷眼看她。
“鮫人族的咒術也不過是偷學巫族的,在巫族人面前也敢班門弄斧,也是可笑之極。”
“你!”
珊瑚夫人恐懼地看著不斷靠近的蝴蝶,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原柘注意到這裡的動靜,立刻趕了過來,叫了巫澈一聲。
巫澈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就是你父親在我面前也不敢放肆!下次記得,離我遠點!”
這狠話是撂在這了,珊瑚夫人一臉灰敗。
素朽一時之間是看呆了。他雖然聽他便宜的爹說過,巫族咒術十分超群,卻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鬥狠。太酷了,他在心裡說。像他那個時代的神,除了長壽,很多咒術都已經失傳了。他老爹還嘆息,說是都是受人龍戰爭的影響,導致他們這群愛好和平的神不得不背井離鄉,四處流浪。不然也不會遺失咒術書。
“你在發什麼呆呢?”
巫澈叫了他半天也沒反應,不禁有些擔心。
“啊?”
“叫你半天了。怎麼樣,我厲害吧!”
小巫女一臉求誇讚求表揚的表情,可愛的很。他不禁笑了起來,把她抱在懷裡。
“琉璃,我以為你死了。”
灼熱的淚,打溼他的心口。“我也以為自己差點就死了,如果不是……不是我用傀儡術造了個假人方便我逃脫,你也看不到現在的我。”
原本應該避開人說的話,卻被粗枝大葉的笨丫頭當眾說了出來。
他也是無奈地點頭。
“以後別再亂跑了,真當你自己有九條命麼?”
“嗯。”
遠遠看著二人相依的原柘突然折過身去,他眼底的落寞無人能懂,也無人可解。
廢墟
他們繼續趕路,似乎是要和其他鮫人匯合。他們向南方走,路過一個焦曲的小鎮。連年的乾旱和沉重的賦稅使人民過著痛苦的生活,這個小鎮沒有青壯年,留下的盡是老弱病殘。農田荒蕪,長滿了雜草。
素朽沒有離開過曜京和無色盟,他的名聲雖然傳遍天下,可是他還是秉持著上一世的宅男本性。曜京的繁華,無色盟的無憂,和眼前的頹圮對比,觸目驚心。
“像這樣的城鎮,八荒上有很多。有的地方妖魔肆虐,為了籠絡妖魔,甚至會有人用人祭的方式。”巫澈蹙著眉,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