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後,我會在瑤川等著新龍王。另外,告訴海里那個窺探天命的人,讓他省省心吧。一個瞎子而已,也敢觸控天道。”
這真是一個讓人喜愛不起來的恩人。
“告訴他,要把他教成一個仁君。否則……我會第一個殺死龍王。”
說完,她就閃身離開了。
她說了那麼多話,句句都是關於未來的宣告。她說一個嬰兒是龍族最後的血裔,她說曜京中有個大人一直在關注著他們。他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五年,他有足夠的時間,為未來的龍王,未來統一天下的龍王,做點什麼……
巫澈隻身來到街道上,這裡離曜京很近。想來,那些鮫人原來是預謀除去皇帝的。
真是愚蠢,她想。
皇帝身邊有多少暗衛,連他最疼愛的女兒也不知道。區區三個鮫人,又不是鮫人族的術師,還想殺了皇上。
她正想著,前面卻出現了慌亂。
原來是有人強買強賣,這樣的事在帝都都實屬平常,可見這個國家有多腐朽動盪。當官的貪生怕死,而皇帝又好大喜功。他治理軍隊有君越、謝贛這樣的人才,卻在經濟上忽視了貪官汙吏的治理。但是,也是情有可原,這個國家早在根上就出現了問題,被替換隻是時間的問題。沒有關係,她有十七年的時間等,等那個人長大。
正想著,一個素白衣衫的小少年從人群裡走了出來。
“你這是幹什麼?天子腳下,豈容你們這等刁民強買強賣,逼迫人家的。”
說得很有道理啊!巫澈點頭。
“你算哪根蔥?小兔崽子給我讓開點,今天她要是不買我就打你!”
店主看來很猖狂,看來應該判個三四年,以儆效尤,巫澈繼續看戲。
“打我是嗎?好啊!小爺就坐這給你打。畢竟巡城令杜迅的外孫子在街頭被打也是個大事件。你說是吧?”
原來如此,巫澈不由得莞爾。
那吆喝著要打人的,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來,來。”
小少年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打人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啊,當場就跪了,哭爹喊孃的,自抽著大嘴巴說自己的不是。
他倒是樂了。
好不容易,把那苦主給哄走,把四周看戲的也勸散了。小少年似笑非笑地回頭看了一眼店家:“翠微閣是吧!我剛聽著你罵我兔崽子,這是個新鮮事,我爹好歹也是皇上身邊的史官,我外公還是巡城令,你這是說皇上用的都是兔子呢!”
這大帽子往下一扣,店家都嚇傻了。哪還敢跟這位爺多說一句啊,立馬跑去找救兵了。
卻是,這小少年正是穿越而來的素朽,素小神。他正樂著,卻聽旁邊的人輕笑。灰色斗篷穿得和不良分子似的,大兜帽一蓋,只能看到下面的小半邊臉。看樣子是個女孩子。
“你笑什麼?我說得不對麼?”
“為什麼不笑,難道你說得不好笑麼。”
這是傳世名花與公子玄的相遇,在曜京的街頭開始,也必然在曜京的街頭結束。
許多年後,他們並肩在草原上看漫天星斗,回憶初次相遇的街道早已被戰火毀去。但是,唯一值得高興的,只有那可貴的和平伴隨著久違了三百年的海風迎面吹來。
異變
龍類,是千年不死的生物。
它們美麗,高大,聖潔奪目。當它在雲端咆哮著的時候,你會覺得世界在它的眼底是那麼渺小。它們是一群自大又驕傲的生物,任何折辱都無法令它們臣服。但是,即便是這樣的生物,它們也有著致命的弱點。
龍有逆鱗,觸之則死。
即是說龍的殘暴,也是在說著龍的溫柔。
鮫人們相信著,被囚禁在八荒某一處的龍王必定在等待著他們的營救。他們共同的主人,唯一的海中君主,一定在遭受著痛苦不堪的囚禁。它們為此戰鬥著,謀劃著,為此怒號!
三年後,浮馱之地。
龍鱗書中曾經說過:八荒之地,雲荒最遠,浮馱最險。
雲荒在人們的天上,是那些有翼族居住的地方。它們是大陸真正的先祖,他們是人類的起源。但人類的壯大,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他們學習巫術的天賦,他們鍥而不捨的精神。最後,翼族不得不選擇遠離大地,去往更遼闊,更自由的天空裡。
而浮馱,是這個大陸最兇險的地方。那裡是妖魔聚集之地,充滿了危險和機遇。鮫人雖是妖魔之一,但是它們恥於與妖魔為伍。它們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