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心裡想著一會歐陽文殊驚嚇的表情,臉上一陣竊喜,骨碌碌的眼珠子急忙尋找藏身之地。
歐陽文殊的屋子分為裡外套間,臥房在裡間,而外間收拾成書房和會客的地方,一席珠簾搖曳落地,用手撩開,寶妹背靠在裡間的牆根下,嘴角憋著笑,屏息等待一會進門的人。
車輪滾動的聲音越來越近,還伴著細碎的腳步聲。
不多時,傳來大門開啟的聲音,卻沒聽見關門的動靜。
貼著牆根站著的寶妹拾掇著小碎步一點一點靠近珠簾,就等著下人推著歐陽文殊進來的時候突然蹦出去做個鬼臉……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要進來人的趨勢,反倒是等來了一道令寶妹震驚當場的聲音。
“文殊……你、你最近還好嗎?”杜月蓉遲疑了一下,終於對著面前俊雅的男子啟唇道。
笑容瞬間僵在唇角,寶妹只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胸口憋悶的生疼,彷佛被人重重的擊了一拳,怎麼、怎麼會有陌生的女人……還、還叫他……文殊!
杜月蓉
寶妹背靠著門邊,臉上血色全無,心口突突的狂跳。
她明知道此時此刻,如果她夠聰明,就應該從窗戶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跳出去。
而不是躲在裡屋靠著強像一個拉不上臺面的賊一樣偷聽他們的談話。
可……
那雙腳彷佛灌了鉛一樣就是邁不動步,好吧,她承認,她想偷聽,想知道杜月蓉來找歐陽文殊所為何事。
也許,她只是隨意路過然後進來看看;也許,她;或者……寶妹連給她找藉口都想不起來該用什麼好。
聽著吧,從剛才的震驚中稍稍換過來的寶妹聽到的下一句就是:
“文殊,不要去寶家山莊攻擂好麼?”杜月蓉用溫和柔軟的嗓音說出的卻是讓寶妹聞之恨不得掐了她的話。
這回,寶妹可真是一口氣提不上來了。
穩住!穩住!寶妹按著自己的胸口在心中壓著怒火;心想,你都不要他改嫁有錢的少爺了,他為什麼就不能到寶家山莊去攻擂?!!
怎麼著,換句話來說,就是反對他給寶妹當相公嘍?!!
我挑的男人,關你什麼事啊!
歐陽文殊,你給我拒絕她!給我拒絕她!說你就要到寶家山莊攻擂,說啊?!寶妹在心中一陣吶喊。
“馮夫人,何來此言啊,文殊清淨度日,並沒有前往山莊的意向。”歐陽文殊溫和一笑,將自己推到桌邊,倒了兩杯茶水,一杯推向杜月蓉,另一杯捧在手裡,淺抿一口失笑。
聽見歐陽文殊否認要前往寶家山莊攻擂的舉動,杜月蓉心裡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變的柔和,她知道下面說的話,只要她態度謙卑一些、哀怨一些,文殊必然會憐惜她,然後答應她。
歐陽文殊喝了兩口茶發現杜月蓉還站著,笑了笑,“坐吧,如果你有事說的話,坐下來聊不是很好麼?”
聞言,杜月蓉落座,抬頭起唇道:“文殊,你的腿……”
歐陽文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笑道:“還是老樣子。”他已經習慣了。
“你,這個樣子怎麼讓歐陽伯伯和伯母放心呢,聽我的勸吧,治治吧;不為別人也得為你自己想想,我……我不想看見你……這樣……”糟蹋自己,後面的話杜月蓉沒有說出口,眼眶依然濡溼,看樣子情難自已。
熊掌捧著,魚也不想扔
寶妹不自覺的皺起眉頭,這個杜月蓉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歐陽文殊盯著杯中飄蕩的一片茶葉微微晃動,抿唇微笑,“是啊,如果有機會,治治也不錯的。”
只可惜,能活命已經是萬幸。
杜月蓉的心裡此時五味雜陳,明明這個人曾經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現在的兩個人哪怕是僅在咫尺,卻彷如天涯一般疏遠。
一身月牙白的長袍,簡單隨意;反觀自己一身珠翠羅衫,貴氣凌人。
強烈的對比,就像兩個人漸行漸遠的距離,那麼顯而易見她卻刻意忽略。
她雖然呆在深閨之中,但是這一個多月以來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寶家山莊的比武招親大賽她也不是沒有耳聞。
市井之間的熱鬧,她向來不怎麼感興趣,後來之所以關注是因為她聽到文殊也去比擂的訊息。
這讓她吃驚過後,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就好像……就好像她一瞬間被人遺棄。
她前所未有的開始關注整個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