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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三分流火

鏡頭緩緩的推近,終於看清楚了盧比的神情。

眼睛茫然的大睜著,毫無任何的反應,就像一個真正的瞎子一樣,所有人都給楚淺白的演技點了一個贊。

臨死的時候什麼表情?

不是恐懼不是絕望不是瘋狂不是平靜,不是所有人都預想過的表情。

而是茫然。

和眼睛一樣的茫然,好像對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非常茫然,死亡是什麼?這種生命力清晰無比的從身體裡剝離的感覺麼?

宋微木的壓力最大,漫漫的黃沙中,一身藍白道袍,頭頂白玉蓮花冠的宋微木緩緩走進,一身整潔的她和滿身狼狽瀕臨垂死的盧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步履從容,宛如行雲流水,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彷彿腳下不是漫漫的黃沙,而是小橋流水的江南□□。

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的時候,秀氣的眉毛輕輕的挑了下,似乎有些驚訝在這裡看到一個人。

一個垂死的人,除了胸口起伏沒有任何的動靜,真的像一具真正的屍體,幾乎每個路過的心生不忍,想要立刻的過去救助他。

這是一個可憐的人。

自幼長在純陽宮的於睿非常的善良,還不能看到一個重傷垂死的人躺在身邊見死不救,疾走了幾步,看清楚被血還有頭髮弄的亂七八糟看不清真正樣子的盧比,皺了下眉,慢慢的蹲了下來,沒想到原本已經快要死了的盧比手指突然動了動,茫然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狠戾,憑著身體裡最後的力氣,憑著感覺飛快的拿起掉在一邊的骨刃刺向於睿的動脈。

於睿的臉上的詫異一閃即逝,心裡卻被盧比臉上的狠戾震住了,幾乎就是心裡某個地方一疼,身體僵硬,似乎要直直的受了這一劍,好在迅速的回過神,手飛快的抬起,在他的手腕上輕點了下,盧比的手輕抖了下,只是骨刃還是沒有掉,還是直直的刺向於睿的脖頸,臉上的狠戾幾乎要化成實質要把眼前的人消滅掉,令人靈魂都要戰慄。

不但是於睿,就連鏡頭後的導演都被那撲面而來的狠以震撼,由於太過於震撼,幾乎讓人忘記所有的動作,束手就擒,宋微木卻沒忘,於睿這次好像是真的驚訝了,這次終於用了七分力,骨刃掉了下來,盧比半撐起的身子掉了下來,在柔軟的沙地上濺起了一個坑。

於睿等了半響底下的人再無動靜,突然拿起骨刃戳了戳盧比,見盧比毫無反應,原本的狠戾如初雪一樣煙消雲散,眼睛睜的大大的,清淺的問道,“需要我幫你麼?”

生在終年冰雪不化的華山之巔,於睿的聲音也彷彿浸染上了那股涼意,聽到於睿聲音的盧比眼睛睜的更大,似乎想看清楚眼前的是誰,只是身體再無一點的氣力。

加上沾滿了血跡的臉,能讓每個看到的人不忍。

於睿臉上就露出一絲的憐憫,等了半響,也沒有等到盧比回答,再湊近了些,也不怕他再暴起刺殺她,半響之後,嘟囔了一身,“原來是暈了啊。”

說著不經意間的就看了下四周,似乎在找一個安身的地方,眼睛一片清澈,又一片淡然,近看又似乎含著一兩分的憐憫和同情,道袍蓮冠,長袖垂地,姿態翩然,真的如九天之上的坐看雲起的神明,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撼動她的道,只是那一兩分的悲憫卻又顯示這只是為初出江湖的武林新秀。

導演摸了摸下巴上又長長不少的小鬍子,滿意的道,“有天賦。”

也夠努力。

宋微木確實很讓人省心,進步的速度堪稱飛速,這種極為傳神的眼神是原先表達不出來的,還有臉上一些細節表情比原先進步了很多,不過最後還是輸了楚淺白一籌,最後被楚淺白的演技帶動了。

就跟宋微木估計像卓遠施壓一樣,讓卓遠退了那一步本來不該退的一步,而楚淺白更多的是帶動。

就是一個屍體一樣的人也能讓人忽視其他去看他,這種演技才是出神入化。

宋微木這才覺得上次《仙骨》和她對戲,楚淺白絕對沒有用全力。對他的演技也終於心服口服了。

楚淺白的的檔期有點趕,這次是抽空過來三天,他的戲份務必這三天之內拍完,宋微木作為和他演對手戲的人,也最累,沙漠綠洲裡,於睿對他照顧頗多,教他講漢語,給他講天下大事,講南國風光。

盧比對於睿起了愛慕之心,於睿一無所知。

兩個人演起來都很順手,不算什麼很難的戲份,拍攝的很順利,等沒事了的時候宋微木就拿起《袖手西窗》的劇本開始琢磨。

楚淺白看宋微木看他終於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