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境遇不同,出身不同,訓練的差異,就使得他們行動的辦法各不相同。最保守的,是李二牛,直接牽著一頭毛驢,帶著炒熟的花生,一路走一路叫賣,不時的觀看敵情。個子瘦小,年紀也才17歲的徐平,卻是端著一個香菸盒子,沿街叫賣香菸,同時觀察敵情。
最拉風冒泡的,卻是出身最差勁也最好的伍謙。額,伍謙是採花賊出身不假,但是長的卻是一表人才。此時,他從馬車上的揹包中,翻找出一身行頭。淺色的得體的西裝,被他拉拉平,然後穿在了身上;錚亮的皮鞋蹬在腳上,還拿出一塊白布擦擦乾淨;帶著香味的髮膠拿出來抹頭上,對著鏡子把頭髮梳理的整齊……片刻的功夫,伍謙就從一個趕車的車伕,搖身一變成了年輕的貴公子。
“哈哈,別看了,這一身可是吃飯的行頭,是師傅臨終前給咱置辦的。本打算,帶著我去上海大世界開開眼界,順帶給我破身,再找一個名媛啥的幹第一單生意的。結果……趕上了淞滬會戰,師傅沒了,我也差點死在亂軍中,還是這身行頭救了我。”
伍謙自嘲加懷念的說道。
“霍,還真沒聽你說過以前的經歷,講講?”
姚磊靠過來問道。
“嗨……我的情況早就給組織上彙報過了,檔案中就有。其實也沒啥,就是人長得好看,被一家軍官的太太看上了,拉上車……就去了南京城。你們知道的,幹這一行的,從小練腰力……總之,就是往事不堪回首,現在啊咱就一心打鬼子,給咱師傅報仇!”
伍謙說道。
“行吧,英雄不問出處。走,帶你去個好地方,憑著你的長相,再加上我們配合,看看能不能得到點有用的訊息。”
趙元寶走了過來,也換上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不過是長衫的日系服裝。跟著他一起的,是葛文才,同樣是一身整齊的打扮。
長治城,已經被日本鬼子佔領了兩個年頭了,已經有了很多的僑民在這裡謀生。中島梅子,正式這樣的僑民中的一個。
她本人才27歲,已為人婦,並且在國內有兩個孩子。她來這裡,本來是看望丈夫的,可是丈夫沒見到,只見到了半截屍體。據說,是在東陽關附近被八路軍炸的。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還是漂亮的寡婦,她只能暫時在城裡面定居。
好在,時常有丈夫的舊友過來探望她,給她帶一些錢財,小日子過的也還很是滋潤。嗯,從裡到外的滋潤。
在這邊不缺錢,可是國內有兩個崽子要養,不能全指望男人們啊,所以就開了個茶室,用自己的茶道招待軍中的大人物,賺些錢財的同時,還能滋潤一下枯寂的心靈。嗯寡婦的日子可不好過呢……
今天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茶室中有好幾個包間關著門,被梅子召集來的藝妓在這些包間裡跳著伸不開手的舞蹈,伺候著軍官們。梅子本人,卻是百無聊賴的靠在櫃檯上,慵懶的看著街面上的行人。
突然間,三個高大的身影映入了眼簾,讓她的精神有些振奮。嗯,看打扮,是有錢人;看相貌,英俊威武,還帶著淡淡的血腥氣;看舉止,似乎出身不凡的樣子。尤其是穿著長衫的那一位,衣服上的紋飾,就表明了這是貴族出身的。
而被他親自陪同的那個帶著眼鏡的西裝男人,自然也是富貴非凡的。
“老闆娘,聽說這裡的茶藝很不錯,給我一個茶室。”
趙元寶地道的京都腔,讓梅子感覺有些發軟。再看看比平常的那些軍官們高出近一個頭的身軀,還有那冷酷之中卻又有著溫文爾雅的氣質,這一定是貴族子弟從軍增加履歷的。
“好的好的……”梅子手腳麻利的開始準備,她要親自伺候這一桌,說不定能有什麼奇妙的經歷呢?嗯,高大健壯的男人,這一定是有著日耳曼血統的優等人種呢,萬一要是有點什麼事情……
很快,梅子就熱情的把三個人迎上了二樓的一間茶室外面,親自拉開門,弓著身子,甚至故意讓衣襟敞開的,讓人進屋。
面對著這樣的誘惑,趙元寶悄悄的嚥了口唾沫,強忍著悸動,依舊保持著冷酷的姿態;伍謙,卻是很自然的多,甚至進門的時候,還把一張大面額的日元塞進了衣襟之中,手指頭用最快的速度輕掃了一下梅子的下巴。嗯,日元這東西,繳獲了好多,沒啥用,拿來套情報不錯。
倆人進屋,跟班加保鏢打扮得葛文才就站在了包間外面,豎著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好像很警惕周圍的環境,很是忠心的樣子。
“毛利君京都大學一別多年未見,沒想到再次相見,卻是在異國他鄉